接着将士兩兩一組上前準備把他們帶進單獨的房間裡審問。
“等一下!憑什麼審問我們?你們自己沒有治理好官道的治安,還審問到我們頭上來了?我要去總務司告你們去!”陸安忿忿不平大喊着,試圖掙脫将士的鉗制。
淺川靜觀他的表演,富貴不為所動,攤手道:“我們人手不足,不可能時時管控所有的區域。若有疑問,你可以去總務司告我們,但是現在,你們必須接受盤查,帶走。”
“是!”兩個千岩軍立馬扭住他的胳膊,不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哥!”陸安焦急地向陸石喊道。
“千岩軍要盤查就去嘛,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這是做什麼,丢臉啊。”陸石怒罵道,然後點頭哈腰地跟着兩個将士進房。
他倒是很自信,淺川凝眉想着,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
所有人都被抓進小黑屋審問,也包括那兩個賊人,富貴帶着淺川一起喝茶旁聽審問他們的情況,但是正如她在路上問到的情況一樣,他們兩個說不出内應是誰。
“唉,隻能詐一詐了。”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富貴準備派人去告訴陸石、陸安還有杜雷的審查結果。
淺川心思一動,提議道:“陸石的心态很好,可能詐也詐不出什麼,而且他們兄弟的感情是真的很好,突破點在陸安身上。不如派人告訴陸安,陸石已經招了,把一切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而根據他一人犯下的罪責,大概率是死罪,看他是否願意坦白和哥哥平分罪責。”
“好辦法,改良版的囚徒困境!”富貴眼前一亮,稱贊道。
淺川點點頭,心中驚訝,原來他竟然知道囚徒困境。
普通的囚徒困境是利用同夥間的不信任感達到逐個擊破的效果。
可挑動陸石、陸安倆兄弟之間的不信任感,淺川反而認為适得其反。
他們也許立刻會明白千岩軍隻是在詐他們而已,而不願意坦白。
淺川放心不下,和富貴親自來到審問陸安的房間外旁聽。
果然一聽到陸石把罪責全攬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狠狠錘了一拳桌子,痛哭道:“哥啊,你怎麼這麼傻啊!”
接着大聲哭道:“不是他一個人幹的,我也有份,當初還是我撺掇他一起做這門生意的,都怪我被利益蒙了眼,滿腦子想着多賺點錢啊!”
裡面的将士一聽立馬順着他的話頭逼問,陸安的心防已破,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
先是說出那群盜寶團的老大陸才本就是和他們一個村子的人,從小一起割草放牛玩耍長大,關系甚好。
後來陸才嫌棄地裡的莊稼不好種,就拉攏了一夥同樣不願意勞動,隻想不勞而獲的人一起加入盜寶團,以偷盜和攔路搶劫為生。
但是他慢慢發現發現搶劫這門生意也并不好做,首先官道上有千岩軍定期巡查,搞不好就被抓住了,所以一般的盜寶團都會遠離官道活動。
至于那些荒郊野外呢,倒是沒有千岩軍看守,但是路過的商隊也少啊,根本就沒有什麼油水。
于是陸才就找到加入了冒險團多年經常運送貨物的好友陸安商量,能否不定期地透露商隊的行動,方便他有計劃的攔路搶劫,甚至提出所得貨款五五分成的提議。
在兄弟情誼和利益熏心之下,陸安答應了,本來沒想讓哥哥陸石參與進來,但是終于在某一天晚上被陸石發現他在偷偷賣第二天商隊行程的消息給加入了盜寶團的陸才。
陸石十分痛心疾首,但是看在一母同胞手足情深的弟弟面子上,還是沒能大義滅親去總務司和冒險團舉報陸安。
後來日子久了,加上陸安和陸才的聯手十分謹慎,并不會經常出手搶劫由陸安運送的商隊。
畢竟太頻繁的話,很容易暴露,所以他們合作的頻率大概一兩個月一次的樣子。
這門生意已經持續兩三年那麼久,陸石和陸安兩兄弟在冒險團潛伏許久,商隊偶爾遭遇搶劫,但至今也沒有人發現是他們的問題。
直到這個月陸安又缺錢花了,便想铤而走險故技重施,沒想到碰上淺川,她打敗陸才後還抓住了兩個盜寶團成員。
案件告破,淺川心累又激動。
富貴派人押送走陸安,朝她彎腰道謝道:“這次多虧淺川小姐出手拿下賊人,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商隊會慘遭橫禍。護送商隊的冒險家與盜寶團暗中勾結已久,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他長歎一口氣。
“富隊長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既接受了委托契約,便要好好完成。”淺川擺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