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二不過三。第三次在熟悉的和室内醒來,黑崎華月已經能非常熟練地從榻榻米上撐起身體,伸個懶腰。
她活動了下手臂。靈力恢複到日常水平,想來應該是浦原喜助用什麼方法幫她補充了靈力。靈壓耗盡産生的酸軟仍從身體内部陣陣上湧,不至于疼痛,卻鮮明地昭示着存在感。
有意加重的腳步由遠及近,在和室外稍稍停頓。估摸着給屋内的人留足了整理的時間,浦原喜助堆起大大的笑容推開紙門,擡手向黑崎華月展示手中的奶茶,“呀~華月小姐,感覺怎麼樣?我帶了奶茶回來哦~”
“浦原先生。”少女的聲線還保持着剛清醒的軟糯,表情看上去乖順到呆怔。
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女,傾盡全力更改了某段過去,直接讓她在破面離開後暈倒在夜一的懷裡。
因為知曉時間回溯的本質,浦原喜助委婉地阻止了井上織姬使用雙天歸盾為她治療,頑強地經受住黑崎一護的瞪視,帶少女回浦原商店療養。
浦原喜助盤腿坐到黑崎華月身旁,把深受神裡家主好評的奶茶遞給她,“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值得華月小姐打破和一心先生的約定,使用時間回溯?”
黑崎華月垂着頭,遲疑了幾秒,“那個叫牙密的破面,吸幹了空座町東部數萬人的魂魄。”
“……”
“況且,我也沒有違反契約,”她據理力争,“當時我給老爸的回複是‘我知道了’,并沒有答應以後不使用。”
浦原喜助……簡直要被氣笑了。
不是為少女的詭辯,而是為她回溯時間的理由。
打開的扇子遮住了下半張臉,隻從帽檐的陰影下探出眸光,“華月小姐,你應該清楚,沒有人可以救所有人,連神都不行。”
“可是現在的我能夠救他們。”少女的表情平靜到理所當然,“擁有生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存在,正是因為有了那麼多不同的人,世界才得以成為【世界】。”
“就算他們中有人下一刻就會死去,這一刻我也要救他。”
浦原喜助:“……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
想要将生命的重量背負到自己的身上,這樣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和藍染惣右介同類型的瘋子。
——黑崎華月,你真的明白自己走上的是什麼樣的道路嗎?
“我明白,”少女目光灼灼,于眼底浮現出溫柔清亮的顔色,“曾經聽一位英雄說過,我們并不是因為擁有力量而去履行責任,而是因為想要守護家人、守護這個大家所在的世界,才更要好好使用每一份力量。一護一直在踐行自己的守護之道,我也不能落後他太遠啊。”
虛數是構建與造物的能量,即使什麼也無法改變,她也想試試看,用自己的力量來抵達那個未來。
“……會很艱難哦。”
“嗯,那也沒關系。”
“好——既然華月小姐決定了,鄙人這裡正好有一個提議。”
扇子被“啪”地一聲折攏,一下一下緩慢敲擊着掌心,“想必你自己也發現了,沒有強大的靈壓,華月小姐的能力根本無法對實力超出你太多的人生效。在了解華月小姐的情況後,我認為你的首要任務是加強靈壓,把你所持有的所有虛數能量快速轉化為靈力。”
“這是你現階段的最優選擇。華月小姐,你願意參與特訓嗎?”
“哇——沒想到這家店底下的【練功房】居然有兩層!”
黑崎華月:……這段自吹自擂是不是一護重獲死神之力的時候就出現過?一個梗玩兩次,不是mhy的話勸你别嘗試。
浦原喜助舉起食指:“我們很貼心地把頂部弄成提瓦特天空的樣子來減輕壓抑感(仔細看還能看見天空島哦),為了美化環境還種了樹,在馬路和别人家地底下挖負二層真的很費勁呢!”
黑崎華月:……聽我說,謝謝你。有浦原先生在真是你鄰居們的福氣。
少女的表情向着超然物外一去不複返,再不見緊張,浦原喜助才把語氣裡的不着調撇到一邊,“看來華月小姐已經放松下來了,那麼,就由我先來說明特訓的規則吧。”
“由于情況特殊,将由我、夜一小姐和另一位隊長級死神輪流做你的對手。具體規則為,一,戰鬥中不可使用斬魄刀的解放,單純運用靈壓與我們對戰;二,盡可能堅持得更久,直到靈力用盡為止不能停下攻擊;三,我會為你提供快速恢複靈力的藥物——也就是說,你會一遍遍體驗靈力瀕臨枯竭的感受,從而在短時間内最大限度地提升靈壓。”
為了方便訓練而纏繞着繃帶的手掌做出幾個握拳又放開的動作,黑崎華月肅容望向浦原喜助,“我接受,請開始吧。”
浦原喜助突然攏起手放在嘴邊,聲音歡快高昂,“喂喂~那邊的隊長死神桑聽到了嗎~可以出來了哦~”
“什麼隊長死神,這種時候應該介紹得帥氣一點才對吧!”
每天都能聽到的耳熟嗓音抱怨着靠不住的雜貨店長,閃現在他身側的速度卻洩露出迫不及待的本意。
區别于雙殛之丘時發現身邊人另有僞裝的震驚忌憚,黑崎華月這次隻覺得意外……和舒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