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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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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的星際旅行中,現名黑崎華月的少女遇到過不少文化和習俗截然不同的世界。唯有一點,卻似乎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共識——任憑你的副業是拯救世界還是異界稱王,隻要是學生,就必須得老老實實上學寫作業。

年齡十五歲的高中生黑崎華月對此十分認可并堅決執行。

于是每天在浦原商店特訓到半夜才回到家、半夢半醒間憑借錐懸梁針刺骨的精神補完了作業再睡覺的她,第二天早上完全是靠黑崎一護牽着,才能跨越諸如電線杆、紅綠燈、攔路狗、攔路同學之類的危險進入班級的。

嚴重的睡眠不足導緻了思維遲鈍,仗着超強的學習能力上課補眠的黑崎華月自然也沒能發現,兄長屢屢望向她的、夾雜着愧疚與擔憂的眼神。

新敵人的出現再次升級了黑崎一護心中的緊迫感。沒有人因為上次的戰鬥失利責怪過他,畢竟受的傷大多在井上織姬治療後輕松恢複,加上浦原喜助召喚出的神裡绫人有如神兵天降,轉眼間便扭轉了必敗的局勢。

然而越是如此,黑崎一護越無法原諒自己。

他忘不了妹妹昏迷在夜一懷裡那一刻自己徒然停跳的心音。即使之後證實華月隻是靈力消耗過度,他依然無法對此釋懷。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幾天晚上,黑崎一護總能夢到模模糊糊的景象。幾天前的戰鬥中,他不曾有過名叫黑崎華月的妹妹,也沒有神裡绫人的出手相助,無數魂魄被消滅,井上和茶渡身受重傷。深陷絕望的前一刻,世界靜止了。代表時間的指針躊躇着,少頃後才不甘不願地從這個糟糕的結局倒轉回時空的節點,邁入現在的支流。

夢境以最直接的方式,赤///裸///裸地揭露出黑崎一護的恐懼。

而他對此無能為力。

就在少年沉郁之際,靈壓、腳步聲與嘈雜的争辯聲由遠及近,如同受驚而四散的遊魚,強行擾亂了黑崎一護的思緒。

他若有所覺地向班級門口擡眼。

阿散井戀次眉目兇悍,大力拉開了教室門。身旁是同樣渾身散發着不好惹氣息,為了準備和破面的正式交戰被屍魂界派遣來到現世的斑目一角、绫濑川弓親、松本亂菊和日番谷冬獅郎。

黑崎一護疑問:“破…?那是什麼?”

“笨蛋!就是之前把你修理得很慘的那些家夥啊!”

滿腹的疑惑和呼吸一起,在看到窗台上站立的嬌小身影時停滞。

吵吵嚷嚷的喧鬧和熟悉的靈壓同樣喚醒了趴在桌上補眠的黑崎華月。

少女揉揉眼,從課桌前直起身,語氣裡未醒的迷離被吓走了大半,“……露琪亞?屍魂界的大家……?”

那邊雙手抱胸的露女王向她投來氣勢淩人的目光,暗中和某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以一記犀利的踢技帶走了萎靡不振的代理死神。

“華月同學!”這邊平日溫柔樂天的橙發少女不自覺攪着手指,強擺起鄭重臉,站到了黑崎華月面前,“我有話想對你說,請、請跟我來!”

校舍旁的走廊上,走在前方的少女稍低下頭,單手撫着胸口,另一隻手略顯緊張地扯住校服裙的下擺。

落後幾個身位的人姿态舒緩,以慢條斯理的步伐跟随着少女。

如果這是校園輕喜劇文,大概下一秒就是深情告白的劇情。

女主角井上織姬輕微咽了下口水,回顧了一遍和露琪亞商量後的台詞,毅然轉身。

“華月同學,你、你這段時間都沒有進入【夢中的魔女茶會】吧!開始是你先邀請我們,說無論什麼事都可以和大家一起商量,現在卻又……”

早已準備好的問責說到一半,憂心的感情占據上風,讓井上織姬再吐不出更加嚴厲的詞句,“……卻又一直不在夢裡出現,朽木小姐和我都很擔心……”

洩氣一般緩和下語氣,懊惱着自己沒有完成露琪亞要求的同時,井上織姬反而能夠絮絮叨叨地,将内心的想法編織成樸實真誠的話語。

“上次遇到虛的時候,我的雙天歸盾沒辦法消除使用靈壓的疲勞,因此不能幫華月同學治療……”

“這幾天我和朽木小姐在魔女茶會等你的時候聊了很多,她說你偶爾比一護同學還要亂來,讓她總是放心不下……”

“……我們知道‘破面’的出現會讓華月同學和一護同學感到不安,所以昨天晚上朽木小姐告訴我屍魂界的死神們要來現世的時候,我們就私下策劃了今天的事……哈哈,也算是對華月同學和一護同學的小小‘報複’……”

“……我或許沒有你們那樣強大的力量,可還是想用我的力量幫助華月同學和一護同學,我們是……朋友,對吧?”

……【朋友】。

眼底的眸光流轉,恍惚落入了破碎的星光。

黑崎華月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晰地認知到……她擁有了“朋友”這件事。

願意陪她聊天、可以一起玩笑、會為她操心、會告訴她“我很在乎你”,會在她需要的時候主動伸出援手。

和親人之間借由血緣産生的聯系不同,更自由、更主動、更炙熱,卻同樣美好而溫暖的,屬于【人類】的情感。

親情、友情,她像是拾起散落的拼圖一般,隻有在這個世界裡,才得以将心的形狀填滿。

“……我不是故意不理織姬和露琪亞的,”黑崎華月聲音虛浮,手足無措地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沒有時間進入魔女茶會,是因為我一直在浦原商店進行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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