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依我看就該除名,外加通報!妖整協會不是什麼靠臉的阿貓阿狗都能擠進來的!”
“沒錯,會長,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必須殺雞儆猴,我看酸與女士壓根不是第一例!”
“哎,話不要說那麼嚴重嘛,”範金龍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緩緩轉移到牆邊的人身上,“還得聽聽甯醫生說什麼。”
見衆人目光投向自己。
甯沛之:“戲唱完了?”
侯一軍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語氣滿滿得意:“年輕人,會長好心給你解釋的機會,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到時候别說我們冤枉你。”
“會長。”徐經理從會議室小門進來,走到範會長身側,趴在耳邊說了幾句話。
範金龍壓住嘴角的笑意,闆起臉假裝訓斥:“小徐,你看看你怎麼辦事的,都說了這種小事内部解決就行了。”
随即他看向大家:“我知道在場的各位天之驕子一向看不慣某些事件,可也沒必要如此擴大事件影響,大家都是同行,捅出去都不好看,這一次我就不過多計較,但别再有下一次。受害者都沒說什麼呢。”
衆人将視線投向坐在角落的酸與,此刻她垂着頭,靜默無聲。
手腳耷拉,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不過此刻沒人管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甯沛之身上。
郁欽懶洋洋地盯着手機上一分鐘前發布的媒體新聞。
《南山醫院青年醫生醫德敗壞,酸與女士心酸血淚史》
呵呵,什麼媒體手腳能快成這樣。
也不知道驺吾在幹嘛,還不過來……
郁欽早在聽到休息室對話時,便猜測了其中陰謀。
本想着直接過去把甯沛之薅回來,誰知出會場大門就看見南山醫院院長——驺吾。
他原地站了一秒,果斷朝驺吾走過去。
範金龍看向一言不發的甯沛之,心想成了。
這年頭造謠容易,辟謠難。
不隻是甯沛之,連帶着與他綁定的南山醫院都得一落千丈,如此一石二鳥,晚上得定一桌感謝感謝吳院長。
侯一軍得意地揚起嘴角,剛才演戲演得激動,光秃秃的頭頂都出了一層汗,反射燈光後像個老式電燈泡。
範金龍再次開口:“甯醫生,你真的沒什麼事要說嗎?”
伴随着一聲輕微的開鎖聲,會議室大門忽然打開。
“什麼事讨論那麼激烈啊。”驺吾院長腳下生風,氣宇軒昂地走進來,目光挨個掃過房間中央的幾位主角。
驺吾身後還跟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扛着“長槍短炮”的人在他身後站定。
腳下生風不是形容詞,散落在門邊的幾張廢紙确實被吹起來了。
甯沛之頗為無奈。
郁欽戳戳他的腰:“你們院長一直這樣嗎,出場還自帶氛圍感……”
“……差不多吧。”
“驺吾院長……”範會長蹙起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跟您學的嘛,”驺吾對一衆攝像機招招手,“檢查一下,都對着範會長啊,鏡頭不要歪。”
郁欽悄悄湊到甯沛之耳邊,遞上手機:“媒體那邊已經删除了,妖警也發布了澄清,南山醫院官号也轉發了。”
謠言就像一團未成形的霧氣,陽光一照,立刻化為虛無。
酸與的就診記錄已被妖警調出,四個月前她還真在南山醫院動過鼻子。
隻不過在那之後,她還去過一次躍華醫院。
躍華醫院……
甯沛之靠着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手指無意識懸在屏幕上方。
“在你腳下呢。”季然幸災樂禍指着地上補充,“這裡就是躍華醫院。”
甯沛之:“……”
“妖整會合作醫院,”季然說,“這你都不知道?”
甯沛之:“……”
“诶,快看,你家院長好像要開大招了!”季然餘光瞥見前方,語氣興奮。
郁欽把手機揣回兜裡,聞言,不怎麼贊同地瞟了眼季然。
什麼你家院長……不會說話,不知道工作和生活要分開嗎?
叫那麼親密……
身旁的甯沛之沒有應聲,也沒有反駁。
轉念一想,自己以前吃的靈果好像就是這個院長給的……
他嘴角一垂,早知道不吃了。
片刻,郁欽湊到甯沛之耳邊:“你家院長?”
“?”甯沛之一愣,似乎是沒反應過來郁欽在表達什麼。
“不要跟領導太親密,要保持距離感,”郁欽小聲說,“我見過一個人,剛開始他以為自己和領導關系很好,沒有把握好社交距離,最後——”
他話還沒說完,甯沛之擡手推開他的腦袋:“行了,我不想聽。”
郁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