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殿禦芳将近完整的前半生也被拼湊出來。
在趙3Q的記憶裡,松殿禦芳确實如森三郎說的一樣,話少冷淡。
上得起學的人少的可憐,而且無一例外都是家财萬貫的富不知道幾代,校園生活對他們來說隻是無數消遣裡的其中一項。
所以同學們無一不是心高氣傲,傳統就是用鼻子看人,用下巴喘氣兒。
對于松殿禦芳這種第一次見面就擺個臭臉的,也很少有人會去舔着臉去找他第二次。
傲慢是大都會每個富家子弟出生起就無師自通的天賦。
唯一能和松殿禦芳合得來的就是菅原近羽。
菅原近羽的身份要比學校裡其他人招搖得多,所以他隻是在學校挂名,真正的學習時間都在家裡,隻有學校舉行活動,他需要出面的時候才會出現。
隻要菅原近羽出現,松殿禦芳也會在他身邊,兩人性格南轅北轍,卻意外相處和諧。
至于趙3Q,他對自己的說法是:無數敗家子之中不起眼的一個。
倒是十分中肯。
所以對于松殿禦芳在菅原集團就業這件事,趙3Q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和菅原太子爺是好友,幾扇後門開不了?
更何況據趙3Q所說,松殿禦芳算是敗家子裡少見的認真學習的人,所以這扇後門倒是有實打實真才實學的含金量。
最大的疑點就在十年前。
菅原近羽發配美洲沙漠。
松殿禦芳失蹤。
而且,如果松殿禦芳就是介質的話,他一個招人恨的死富二代,得多惡趣味和閑得蛋疼,才會參加個白色雙馬尾作為标志的二逼幫派啊?
對于這一點趙3Q也百思不得其解。
确實會有相當一部分有錢人樂于體驗生活,物質滿足後精神空虛就會想給自己找點罪受,但松殿禦芳很明顯不是這樣的人。
趙3Q憐愛地拍了拍季疇,語氣帶着不走心的惋惜:“就算是再腦殘的人,體驗生活也不會真的把自己搞成窮光蛋,你說你爹咋想的?我上學那會看他挺聰明,怎麼就作死成這樣了?”
季疇反應極快地笑起來,看起來人畜無害:“你不也一樣?”
難得輪到趙3Q說不出話了,而且他也很苦悶。
睡了一覺再醒來就分币沒有了。
這找誰說理去?
宋招玉走過來對着兩人的後腦勺一人一巴掌:“少你倆吃還是少你倆喝了?再抱怨就一起滾樓下睡紙殼子去。”
他媽的,他好好一個修仙的,莫名其妙被拉到這個靈氣都沒有的鬼地方,還動不動被槍來一梭被炮轟一發,他找誰說理去?
然而眼前需要發愁的事還不止如此。
目前所有線索都指向了菅原集團。
但是,超大型企業哪是說能碰瓷就能碰瓷的?
碰瓷的現在還在美洲沙漠被菅原近羽摁着打呢。
潛入更是無稽之談。
……
菅原近羽靠在沙發上,美洲此時太陽将要落山,在空曠的沙漠上,餘晖平鋪,壯闊得讓人不可避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這樣的落日,他看了十年,日日如此。
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各地菜系,甜點水果不一而足。
其實菅原近羽的日子并不難熬,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隻是被發配了,又不是沒錢了。
當初他被宣布前往美洲的時候,網絡上還掀起了軒然大波,無一不是對他的心疼,菅原近羽不理解,菅原近羽報以微笑。
此時秦淵正彎着腰仔細打量面前的食物,拿着小碟子一道道嘗試。
修仙的才需要辟谷,他都飛升又堕魔了,辟谷跟他有什麼關系?
秦淵眯着眼細細咀嚼,然後滿足地喟歎。
菅原近羽陷進柔軟的沙發,仰頭看着銀色的天花闆呢喃道:“要冬天了啊。”
“你們這兒還有季節?”秦淵吃東西抽空搭話。
“有倒是有,隻是氣候差别不大,尤其是美洲這邊。”
秦淵:“哦。”
菅原近羽故作哀戚歎了口氣,秦淵早就習慣了他表演型人格的風格,知道他要開始做作了。
“再過幾個月就是父親的生日了,我遠在美洲也回不去,隻能麻煩您為我送上賀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