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玉疑惑問道：“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柳輕一拍腦袋：“我也不知道啊！”

宋招玉：“……”

“你失蹤的事隻有我們山頭的人知道，那天我問師祖他知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他掐了個卦說你在曆劫，然後我回去眯了一覺就來這兒了，我還尋思是幻境呢！”

山頭、眯覺、幹他丫的，宋招玉覺得這孩子怎麼變得和土匪一樣。

“你來這多久了？”

“呃，三旬。”

十五天就被腌入味了。

宋招玉歎了口氣：“你們為什麼要來抓他？”說完指了指季疇。

柳輕：“通緝令啊！DCPD親自下的通緝令。”

說完調出了一個3d投影，“我目前在的這個幫派是DPCD外包的分部，第一手資料！”

季疇一眼認出了投影上是什麼時候的自己：“是我在影棚外時候的樣子。”

宋招玉意識到什麼後在神經系統上搜索“招搖撞騙”節目，最後一期的錄播已經放了出來，進度條滑到最後，是影棚上升途中J迅速去休息室拿white羊的腦袋。

然後…門開後，一閃而過季疇的身影。

然後到此結束。

宋招玉：“……”

他萬萬沒想到攝像竟然會拍到這時候。

柳輕湊上前：“小師叔你打算怎麼辦？”他看出宋招玉和季疇兩人關系不一般，悄悄說道，“小師叔，我估計一時半會我們也回不去，沒必要為了這裡的人和公司硬剛。”

宋招玉擡眼看向柳輕：“你沒覺得我有哪兒裡不一樣了嗎？”

不明所以的柳輕又湊近了點，仔仔細細打量一通後不确定道：“皮膚…确實暗沉了些，還有…我天呐！小師叔你怎麼都有黑眼圈了！”

宋招玉：“……”

說完後柳輕才覺得不對勁，他們屬于半仙之體，壓根不需要睡覺，哪兒來的黑眼圈。

心下驚駭的柳輕強壓着内心翻滾的情緒，雙指并攏探上宋招玉的手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宋招玉覺得自己的皮都要被柳輕蹭下了一層，“别試了，我丹府受損，大半靈力盡失，剩下靈力也被鎖在體内出不來。”

柳輕緊抿着唇，眼淚抽抽嗒嗒地往下掉。

宋招玉：“哎哎哎，怎麼又哭了。”

柳輕原本是宋招玉某個師兄的弟子，師兄戰死後其他弟子都各自再拜山門，隻有柳輕一介散修，沒人要他也不想去拜師。

後來還是宋招玉常常去帶他，督促他練劍，就算柳輕依舊醉心研究一些所謂“旁門左道”，宋招玉也一如既往幫他答疑解惑，從不逼迫。

後來還是柳輕不想讓宋招玉來回奔波，一同住在了華清仙尊的掣月峰。

盡管之後宋招玉有了自己的洞府，兩人經年不見，柳輕依舊覺得這個小師叔是最好的人。

隻是沒想到，如今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柳輕沉默地将自己體内的靈力緩緩凝聚輸出。

反正他一介散修，修為上限本就不高，要不是宋招玉，他的仙路早就到頭了，再加上他所行之道靈力不是必須，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

宋招玉輕歎了一聲沒有阻止，拍了拍柳輕的頭，“不用了。”

他很少對人有親密的舉動，這一下徹底讓柳輕崩不住了，“有用！”剛張口就破音，于是又接着閉上嘴，隻是一味輸出自己的靈力。

季疇和首領坐在一邊靜默不語，宋招玉兩人的話季疇不是全能理解。

但他看懂了兩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并且關系匪淺。

同時，他再一次體會到了當初在島上，宋招玉受到的損傷究竟有多嚴重。如果不是宋招玉目前看起來還活生生在他眼前，就柳輕的表現來看他甚至覺得宋招玉已經就剩一口氣吊着了。

沉重的挫敗和愧疚甚至壓過了對兩人熟悉的嫉妒。

宋招玉不經意瞥到了蹲坐在一邊的季疇。

或許是昏過去三年頓悟了，也或許是和季疇相處的時間太久，他漸漸能感覺出來季疇别扭的想法。

拍拍這個頭之後又伸手拍拍季疇的頭。

什麼時候變成哄孩子的命的呢？

柳輕用袖子狠狠擦幹淨臉上的眼淚，失去一部分靈力讓他的精神感到一陣疲憊，緊接而來的就是煩躁。

還沒等宋招玉反應過來，柳輕已經大跨步走出去。

“媽的，殺幾個人這麼費勁！”

無視槍林彈雨，柳輕直接搶過兩名同伴手裡的狙擊槍和手持迫擊炮，将炮筒扛在肩上大馬金刀走了出去。

季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柳輕和宋招玉的穿衣打扮可謂是一脈相承，同樣保留了長發。

清秀俊美少年郎肩扛炮筒一手狙擊，也是相當富有沖擊力的畫面了。

宋招玉隐隐約約猜出來：柳輕這個二老闆的位置是怎麼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