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當然因為我是他粉絲啊。不過現在看到這兩張圖還能粉得下去的也是神人了。看到那塊疤我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脫粉了，正準備回踩……美妝博主長成這樣是詐騙吧。】

【我終于知道他為什麼化冰藍蝴蝶妝了。那個妝正好可以遮住他這塊奇醜無比的胎記。好惡啊，我給他主頁充電至少十萬+RMB，能不能還錢啊？】

【夏盞騙子！夏盞醜八怪！夏盞還粉絲血汗錢！】

【嘔。我在廁所吐了好久，辣眼睛。】

【同意，我也剛吐完回來。天知道，以前他是我的夢中男神，我還是個男的，昨天還夢見他，差點被他掰彎。結果本人是這副尊榮，我今晚會做噩夢的吧。】

夏盞長而濃密的睫毛輕微地顫動着，讓人想起他當初畫的那一隻冰藍色的蝴蝶。夏盞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退出帖子，發現他的全臉照早就被散布在各個網站上，不止是這一平台，微博、浏覽器、朋友圈等等。

到處都是，全是推送。

手機不停地傳來來電鈴，夏盞深吸口氣，接通：“……梁姐。”

“你胎記的事情被人爆出來了。”梁靜焦慮道，“究竟是誰幹的啊？你以前的高中同學？這麼看不得你好？”

夏盞握着手機的指尖一抖：“應該不是。”

梁靜血都快噴出來了：“那是誰？”

夏盞：“應該是我的前助理爆出來的。”

梁靜沉默。

“你說……連白？”

夏盞：“嗯。”

梁靜憤憤不平：“憑什麼啊，難不成是因為你辭退他的原因？可那不是他自己中飽私囊、挪用公司賬戶錢款去給他自己去買富人區的别墅嘛，也算是自作自受。還有你也給了他一筆遣散金……他不至于這樣吧？”

夏盞長時間沒說話。

半晌，他才問：“梁姐，你覺得我的性格怎麼樣？”

“實話嗎？”

“實話。”

梁靜也沒委婉：“不怎麼樣。”

“連白被辭退那天也是這麼說的。”夏盞道。

夏盞還記得那是一個月前。

他發現連白偷挪資金私用後，就讓他卷鋪蓋滾蛋，連白抱着夏盞的腿連連求饒，連高中時候夏盞被人欺負，隻有連白出來挺他這種事都搬出來了，可夏盞依然沒有回心轉意。

連白絕望了，怼着夏盞說：“夏盞，你這個人，沒有心。”

門鈴響了。

夏盞通過貓眼，“誰？”

“送外賣的。”

夏盞：“我沒有點外賣。”

他轉身就走，沒想到門鎖卻被人從外邊撬開。

來人戴着鴨舌帽的臉微微一揚，露出那張熟悉的臉。

夏盞皺眉。

連白？？？！！！

不對，他現在很危險！

“夏盞，你知道嗎？因為我丢了這份工作後。”熟悉的臉用最冰冷的語氣，陳述着，“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

夏盞往後退了幾步，把手機藏到身後報警，被連白發現一舉奪過。夏盞是個美妝網紅，哪像連白這樣身強體壯的。

他連連後退，連白嘴角扯出一抹奇特的笑：“看到你粉絲那些言論了嗎？”

夏盞皺起好看的眉。

“捧你的是他們。”連白道，“踩死你的也是他們。”

“連白，你冷靜點。我可以解釋。”

夏盞深吸氣，躲到沙發後邊，想要慢慢踱步到陽台。他買這棟房子買的早，那時候沒那麼多錢，隻買得起低層。

從二樓跳下去，底層還有綠化帶……應該不至于死。

連白早已陷入癫狂：“就像你，把我高高地捧起，又把我重重摔下。”

連白舉起刀。

他笑容狠厲，“造神的是他們，弑神的……卻是我。”

男人手起，刀落。

夏盞隻感覺腹部一痛，入眼暈眩，意識逐漸消散，斷成一大片的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