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觀瀾眼睛好了，兩人開始禦劍飛行。蕭觀瀾總是一手折别身後，虛虛地将修無極圈住，生怕他掉下去。

停落在汴京城外後，兩人跟着人群隊伍後面進城。

蕭觀瀾擡眼張望，對這個所謂的皇城有些好奇。千年後星河鬥轉，皇城遷都幾次，那時的皇家早已不再姓姜，史書上也不過草草幾筆帶過了所謂的開封。

修無極忽然感覺自己的衣袖在被人拉扯，低頭一看是個小丫頭。

“怎麼了？”修無極蹲下與她平視，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

“哥哥，他們說乞丐不能進去，你别在這排了。”小丫頭說得情真意切，聽得修無極與蕭觀瀾皆是一愣。

阿月則是直接從修無極肩上飛走了，落在了城牆上。再轉眼，修無極已經看不到它了。

“沒良心......”修無極于心中暗罵道。

接着他又将臉轉過來看向小姑娘，淡然道“你覺得哥哥是乞丐？”

“娘說披頭散發的就是乞丐。”小姑娘有理有據，理直氣壯。

修無極舒了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已經堆到了地上的頭發沒忍住笑了笑，随後說道“那倒也是。”

“苗苗！”這時一個婦人忽得出現，一把将小丫頭拉拽了過去，修無極站了起來，那婦人讪笑道别“小孩不懂事，冒犯二位了。”說着便将小丫頭帶走了。

修無極站在原地，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頭發，竟不知不覺，已長到了大腿的位置。

“平兄......”蕭觀瀾話音才落，修無極便擡起頭與他對視。他突然噤聲，不知為何，他看到了修無極眼中的一股冷意。待他緩了片刻，才又将話說了出來。

“平兄，這樣挺好看的。”他道。

修無極眼中冰霜頓消，對着蕭觀瀾眨了眨眼睛。

而後他揚起了一抹笑“是嗎？還以為你也覺得我這樣像乞丐。”

“怎麼會！”

“罷了，乞丐又如何，天生萬物即合理，就算讨飯也有讨飯的學問。你我就當是乞丐進城吧。”修無極語氣輕快，蕭觀瀾愣愣地點了幾次頭。

兩人進城之後，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蕭觀瀾洗漱一番後叫人送了吃食，自己又拿着另一份去敲修無極的房門。

等了一會也沒人應他，他心生不妙，身處這種亂世，最能體會的就是草木皆兵。然就在他決定闖門的時候，修無極打開了房門。

一股清幽的香撲面而來，伴随着像是剛從水裡出來的修無極。他整個人都是濕的，頭發是濕的，臉上脖子上都挂着水珠。濕掉的頭發被他用桌上的筷子高高盤起，唯剩幾縷附在臉上。

“何事？”見蕭觀瀾一副癡傻樣，修無極先皺起了眉頭。

“啊、”蕭觀瀾才回過神來，“平、平兄，我給你送些吃的來。”蕭觀瀾一邊說着一邊在心中狠狠斥責自己的失禮。

他将盤子舉到修無極面前，“進來吧。”修無極說着便轉身往回走去。

蕭觀瀾跟着進門，又忍不住擡眼去看他。這一看又發現些不對勁，他道“平兄，你換新衣了？”

修無極突然哽着了，他哪是什麼換新衣了，他這是把衣服洗了。才用内力将衣服烘幹蕭觀瀾就來了，害得他來不及将頭發一起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