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眼下,他唯有接旨。
“臣,領旨!”
“草民領旨!”
二人一同說道。
接着,将這浩浩蕩蕩的隊伍迎進了城中。
三人會面,大太監于主座坐下,而梁無才與紅為銘一齊站着。
隻到那大太監喝完了手中一碗茶,他朝門外揮了揮手,一侍從這才拿着一個畫軸走上了前來。
那大太監接過畫軸,又起身走下高座。梁無才與紅為銘迎了上去。
“這,是太子殿下的畫像。”他說着,将畫軸給了梁無才,梁無才接過恭恭敬敬地将那畫軸打開。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當朝太子樓辭栖。
“陛下聖明,言太子殿下或許北上找修士望與他們一同禦魔族去了。你們要快些動身,盡快将殿下尋回,以免傷了殿下。”
“臣明白。”
“紅雲城既然也是赫赫有名的門派,想必在修仙界中自然有些耳目。城主可知,如今在這北邊禦魔的,是什麼門派?”
紅為銘沉吟片刻,才道“是——西域花家。”
鎖魂感受到的東西讓修無極有些憤怒。
隻見他眼神驟冷,也不管什麼落下痕迹一說。召來雪色,雪色染了修無極的兇像,變成鋒利無比的十把利刃。
接着,修無極揮動雪色高高揚起重重落下,雪色身上的煞氣十分有質感地從那水池上劃過。
眨眼間,水池被修無極一分為二。
裡面的水似要濺到修無極身上卻近不了他的身,灑在了兩邊。
可池子卻仍舊□□。
修無極沒了耐心,舞着雪色大開大合幾番,水池乃至被他靈氣所劃過的地方,都變成了一片廢墟。
塵煙四起,修無極跳進了那水池所裂開的縫隙之中。
他才落下,鎖魂便上前纏繞在他手腕上。底下一片昏黑,修無極将眼睛閉上又睜開,他看清了這底下的乾坤。
心頭一滞。
大大小小的魔鼎,懸浮在半空之中。而最大的,則立于那水池正下方。源源不斷的魔氣向那水池之内輸送。
魔氣也有好壞之分,就好比修無極與一般修士的靈氣之别。
天壤之别。
若是修煉時得了修無極的炁相助,也可算是仙人撫我頂,事半功千倍。
所以,修無極知道,紅為銘這種修為的修士,斷不會與一般的魔族勾結。若是普通魔族,即便是将自己的所有的魔炁都給他,也是無關痛癢。
他必定,早已與魔族中赫赫有名的那幾位或是其中一位,有了牽扯。
修無極忽然一笑,笑得有些撕心裂肺。
廬州城自戰亂起就和平至今,城中百姓安居樂業,修士也自得其所。
分明别的門派為了禦魔陷進了水深火熱之中,這紅雲城卻是一片祥和,别的門派都進了地獄之中,紅雲城仍隻身立于天堂。
他想起了那些死去的流民,那些流民都是怎麼死的?!
紅為銘與魔族勾結能得到什麼又要付出什麼?
修無極原以為是因為這廬州城政通人和,是因為這紅雲城實力了得。硬生生在這亂世之中,給百姓開出了一片安詳之地來。
卻都是泡影!
“誰在哪!”忽然,修無極擡頭吼道,下一刻他飛身從那“地下”起來。一刻不曾耽誤,他闖出門去,看到了那面具人。
兩人都戴着面具,誰也看不清誰的面色。修無極卻總覺得對面這人是在笑着,他将自己帶到這裡,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到方才那場景,就是為了讓自己知道紅為銘的真面目。
可是,為什麼?
“你到底是誰。”修無極對這那面具人舉起了雪色,他手腕暗暗發力,他想,他今日一定不能要他再次逃走。
那面具人像是早已做足了準備,見到修無極這般卻并不緊張,甚至朝着修無極走近了幾分。修無極眯起眼睛,雪色紅光一閃,十把利刃再次散開。
“紅為銘如此喪盡天良勾結魔族,你現在應該去殺了他,而不是糾結我是誰。”那人發出聲音,十分難聽古怪,更不像從他口中發出,倒像是自天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