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同時,紅為銘的劍指着他的眼睛。
月光透落,修無極站在門口擋住了全部,紅為銘全然藏在暗夜之中。
紅為銘道:“果然是你。”
修無極卻沒有說話,紅為銘的劍必不會讓他畏懼。他擡手覆上的面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紅為銘。直到面具脫落,他看見紅為銘的臉色變得極為扭曲難看,比月光更為煞白。
“是我。”修無極言。
早知如此,紅為銘絕不會好奇他是誰。
如果人族還有一個人能讓天下修士毫無偏差得感到畏懼,那這個人一定是修無極。
“你、你沒死!”紅為銘再也拿不住自己的劍。
“賤命易保,是沒死。”
“你、你想做什麼!你來我紅雲城想幹什麼!”
修無極不懂,為何這些人在他面前總是不願意藏匿自己的情緒,就像現在紅為銘這樣,就差要歇斯底裡了。
可他并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我隻是路過,現在,我想順手取你首級!”修無極說着,下一刻他極速上前,紅為銘甚至沒看清他的動向,他的手卻已經掐住了紅為銘的脖子。
“前輩,你仿佛于我修家有天大的仇恨啊。”
“放屁!”紅為銘眼睛瞪大,一把将修無極推開又重新将劍舉了起來。
“我紅雲城與你修家無怨無仇,你修家滅門也是天命所歸!休要血口噴人!”
“你還敢狡辯!”
修無極又走近,他真是氣急了。他卻忍住了沒再提起修淡月的婚事。
兩人對峙,紅為銘的劍尖抵着修無極的胸口。
“那些流民,你将他們怎麼了還有我多言嗎!紅為銘你枉為紅雲城的城主!”
紅為銘聽了這話卻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暢快,對修無極的話毫不客氣地進行嘲笑。
“原來是你砸了我的靈台,想必,你連我供着的那位也見過了吧。”
下一刻他的神情卻又嚴肅起來,多了幾分憤恨“難道你不知道人族已經無力回天了嗎?難道你不知道就算整個修真界都死光了人族也必不能再将魔族像曾經那樣驅逐了嗎?莫非你還是黃口小兒你全家沒有死在魔族的刀刃之下嗎!”
“修無極,你為何如此天真?你以為我廬州城數十年安定是怎麼來的?你修家當年誓死禦魔,最後呢,你們守住了漠北還是守住了燕山府!”
修無極原地鎮住如遭雷擊。
剜心之痛自頭到腳一齊迸出,一時間紅為銘的話讓他痛徹心髓。
紅為銘見他生愣,又自顧自地笑了出來。
“如今人族除了我廬州城,還有那一處能安然無事得過中元節!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修無極忽然向前微微一撲,他卻咬着牙又将步子站定了,自喉嚨向口腔中彌漫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