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掠過,木葉潇潇。
長街站滿了人,此刻卻是無比的寂靜。
就在紅為銘說出那個名字之後,所有人屏息凝神,所有人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四個字。
就連紅破雪愣住片刻,才木讷地轉頭看向他爹,他啞然道“爹——”。
他記得,知府與他爹,是至交。甚至,紅為銘也算的上廬州的半個知府,平常誰不知道知府府邸紅為銘來去自如。
他自以為紅為銘此刻一定心如刀絞,昔日友人勾結魔族,他一定痛心疾首。可是,紅為銘并沒有回頭看他,臉上也沒有他想的那些神情。
紅為銘再次大聲道“紅為銘此時已經被我紅雲城的弟子羁押,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城中餘孽也被一網打盡,大家盡可安心。”
紅為銘是何時做的這些事情?
隻見他擡手指向人群之後,随後往回一揚。當真,梁無才被兩個紅雲城弟子扣押着走上前來。
“該奸人方才已在欽此大臣面前認罪,皇恩浩蕩,”紅為銘說着,甚至擡手向天邊作揖“欽此大臣已同意由我廬州城中百姓處置這小人!”
跪在地上的梁無才穿着白色裡衣沾了灰,一動不動像一條死魚。
百姓看着跪在地上的梁無才無一不震驚的。
雖說梁無才為官多年貢獻平平,可——
他畢竟是個官,是廬州城的父母官!廬州城經年和平,衆人對于權利的畏懼顯然比其他地方要濃得多。
忽然,有人高呼道“還能怎麼辦!這種敗類,自然是殺了!”
“殺了!”
“千刀萬剮!也好叫那些妄圖勾結魔族的敗類好好看看下場!”
“對!千刀萬剮!”
霎時間,寂靜的長街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在出聲商讨梁無才的死法。
修無極一動不動地盯着紅為銘,沒錯過那一絲恍過的笑意。
理所應當地梁無才被處決了,知府死去,紅為銘幾乎代理了知府一職。一門之主與朝廷相交如此密切,卻誰也沒覺得不對。
蕭觀瀾覺得修平開始變得有些沉悶,雖說平時也不見他話多。可是,也不像此刻這般,他甚至有些不敢開口與修平說話。
修平到底在想什麼?他在觀察。
觀察入微,他快要忘了想别的事情,快要忘了他還要去找花木易這回事。腦子裡隻剩下一個修平,修平面具之下的臉色一定是凝重的,他想。
實則,修無極在抉擇。
那日紅為銘回到屋中見小魔被殺,靈台被毀,顯然受了大驚。隻是任憑他再怎麼求見肆海,肆海也并未出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