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小嬌夫出事本來就不是自己的錯,憑啥要他挖空心思隻為防止這個黑化小病嬌潛在犯搞事?
再退一萬步來講,為什麼穿成這個注定要被搞的渣攻的人是他?
林忱越想越難過,躺在地上淋了會雨,試圖扮演那種隻恨生不逢時的武林高手,或是功敗垂成的悲慘反派,昂着腦袋仰天長嘯,結果喝了幾口雨水,覺得有點苦,呸地吐了出來。
好吧,其實能穿書,能重活一次,對他來說倒也未嘗不是是幸運。
雖然遇到的事情挺操蛋,但總比繼續忍受在絕症的折磨中,直到死亡要好。
因為切實體會過疾病和瀕死的滋味,所以會更加珍惜。
不過還是氣。
尤其是,他都穿書了,還是擺脫不了葉慬之的這張臉。林忱簡直懷疑自己前世欠了葉慬之的債,才會兩輩子和他糾纏不休。
雨越來越大,周圍依舊空無一人。
反正這裡也沒人,他也不用維持霸道總裁的高冷人設。
林忱索性開始發瘋,跳起來裝作自己是熱帶雨林的猴子。
學着孫O空擺出火眼金睛的姿勢,上蹿下跳對着雨水打空氣拳,試圖把雨水當成葉慬之,對它造成了HP-0.01的傷害。
承傷的雨水毫無反應,卻有一個人影“嗷”地叫了一聲,抛下手裡的刀子落荒而逃。
這人是個黃毛小混混,原本路過時正好看見路過的霸總,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
他眼珠一轉,覺得這人肯定有錢,可以乘機搶劫一把,便在黑暗的樹林裡躲了起來,打算伺機出動。
誰知霸總突然發癫,在雨裡大笑打拳。
……精神科出來的?
要是和這人對上,怕是不僅訛不到錢,還不知會不會被提着刀砍。
确實剛去精神科做了檢查的林總就這樣看着他屁滾尿流地跑了,迷惑地摸了摸腦袋。
他的氣場已經強大到能把人直接吓跑了嗎?
不過:“回來啊,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出去!”
然而不知是雨聲太大沒聽清、還是不敢回頭,這人完全沒理他,見了鬼似的跑得飛快,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林總:“……”
Tony估計已經到理發店等着了,而他還在這裡找不到路。
林忱靠着樹坐了下來,感覺自己腿有點疼,好像有個傷口,大概是剛才被樹枝劃傷了。
還有點冷,有點困。
睡意越來越濃,他努艱難抱住雙開門的自己,困到迷迷糊糊。
夏夜的雨其實不是很冷,但架不住有風吹過皮膚上的水珠,卷起一陣涼意。驚雷乍起,林忱打了個寒戰,意識沉浮在醒與夢之間。
恍惚間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腿上傳來一陣濕意,像有小貓咪在舔舐他腿上的傷口。
皮膚上掃過毛茸茸的觸感,明暗之間仿佛一雙異瞳在注視着自己,一眨不眨。
毛茸茸的觸感放大,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也随之放大。林忱懵然睜開眼,視線裡是一隻陌生的白貓,在用兩隻分别是琥珀色和冰藍色的眼睛看着他。
但不知為何,這種眼神有點熟悉。
這隻白貓雄赳赳氣昂昂站在那裡,就像一隻威武的雄獅。它歪着腦袋搖了搖尾巴,發出了……細聲細氣的“咪嗚”一聲。
瓢潑大雨中,它邁着優雅而strong的步伐走近,又大又翹的白色屁股上尾巴高高翹起,搖了搖,傲然地把尾巴尖放在了林忱手心裡。
這撲面而來的逼王氣息。
林忱:“……”
這貓是不是沒發現自己的毛也全濕了,蹭他一手的水。
還有,它的屁股可真大啊。雖然這麼說一隻貓好像不太好,但蓬松的毛發被雨淋濕之後,更凸顯出它翹屁的曲線。
白貓和林忱久久對視,片刻在他面前趴了下來,巨大的屁股像一座山一樣。白貓的腦袋放在他的腿上,它眨了眨眼,伸出舌頭輕輕舔過他腿上的傷口,沙沙的倒刺帶起一陣癢意。
林忱的腿下意識往回縮了縮,動不了。
它這是在……
被白貓舔舐過的傷口似乎沒那麼痛,但更癢了,林忱被舔得有點想笑。
深夜,暴雨被困的樹林,不知何處而來的翹屁白貓。林忱不知道它想幹嘛,大概是在求助?
還是在救我?
白貓看起來變得有些焦急,它站起身往某個方向走,時不時回頭喵喵叫着,似乎讓林忱跟着它走。
林忱扶着樹想站起身,但不知是太累還是太困,下一秒他就暈了過去。
……
淩晨,Tony被林總一通電話趕到了自己的理發店,先給自己做了一通造型,對着鏡子裡嬌俏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恭候大老闆的到來。
面對大老闆,打扮好自己是造型師的基本素養,Tony這樣想着。
Tony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然而在店裡枯坐到天色微明,也沒有看見大老闆的身影。
半夜下了暴雨,Tony寂寞地聽着雨聲,感覺自己莫名像幽怨的嫠婦。
Tony:“?”
電話打不通,人也聯系不上。
林忱這是,不來了?
不過錢已經到手了,Tony倒是無所謂。
他走出店門,正打算關門走人,卻忽然聽見一聲貓叫。
Tony低頭一看,隻見腳邊是一隻白色的野貓。
它大概是昨晚淋了一夜的雨,渾身毛發都濕哒哒的,勾勒出它的細腰和翹屁股。
白貓瞪着他,看起來兇兇的,随時要咬人的樣子。
Tony害怕地戰術後仰,卻聽貓對着他大聲……“咪嗚”了一聲。
噢,這欲擒故縱的翹屁嫩貓,肯定是想要被摸。
他上上下下看了白貓幾圈,仔細考慮到底要摸哪裡。
這屁股太翹,Tony鬼迷心竅,終于下手忍不住摸了它的屁股一下。
誰知,白貓頓時嗷地一蹦三尺高,整條尾巴沖着天炸毛。
它的尾巴緊緊捂住自己的屁股,一張貓臉上露出極其人性化的屈辱神情,如同被輕薄了的姑娘一般對着他怒目而視,喉嚨裡發出呼噜噜的聲響。
T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