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被迫吊着鹽水聽了小護士半個小時的生命健康教育,差點沒背過氣去。
小護士教訓許久,終于覺得差不多了,看着貌似被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打動的霸總,誠懇道:“總之,生命是最重要的。”
林忱被教訓得老老實實,小學生般連連點頭。
這屆霸總真好帶。
小護士滿意地點點頭:“你老婆的病房就在樓上。他現在情況穩定點了,應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等你好點可以去看看他。”
林忱聽了,立刻表示現在就要上去看葉慬之。
小護士頓時按住了他:“不行,你昨晚淋了一夜的雨,現在還在發燒。就不說你身體狀況不好了,病人現在身體虛弱,可能會被你傳染。”
難怪感覺頭這麼暈,原來是在發燒。
行吧。
林忱打消了立刻去看葉慬之的念頭,萬一把小嬌夫傳染了,豈不是罪加一等。
他轉而看向正想打招呼離開的Tony:“帶我去染頭吧。”
Tony驚恐:“你還在發燒。”
林忱堅持:“染頭更重要。”
等葉慬之醒來,一定要讓他看到一夜白頭的自己!
林忱握拳。
Tony不理解但尊重,在征求了小護士的意見後,帶着林忱去了理發店漂染了白發,漂完後一時分不清林忱的臉色和頭發哪個更白。
染發時,林忱和Tony聊起天來:“你是怎麼在樹林裡發現我的?”
“這個說起來也很奇怪,”Tony手上一邊幹活,一邊随口道,“我等了您一晚上,早上準備關門的時候,一隻白貓把我帶到了兩公裡外的樹林裡。”
“兩公裡——?”林忱失聲道。
Tony被吓了一下,點點頭:“呃對。”
原來他迷路的地方,離Tony的理發店這麼近,近到令人心梗。
不過,白貓?
林忱試探道:“……那隻貓的兩隻眼睛是不是顔色不一樣,而且屁股特别翹?”
“你怎麼知道?”Tony回道,“眼睛我不記得了,但屁股确實翹。我想摸它屁股來着,結果它不讓,還沖着我呲牙。”
居然就是那晚他見到的白貓。
……林忱忽然想到同樣很怕自己翹屁被碰到的葉慬之。
好奇怪的聯想。
為什麼它會出現在樹林,又把Tony引到那裡?
按理來說,貓不是傻子,會躲雨。
所以那隻白貓要麼是腦子不太行,要麼大概率另有玄機,何況這種行為,有點像是刻意在引導Tony救他。
走出理發店時,林忱低頭,看到了一隻有些眼熟的白貓。
雖然它的毛發不像昨天淋了雨一樣貼身,翹屁也被蓬松的白毛遮掩了些,但還是很翹,林忱一眼認出了它。
這就是他們剛剛聊到的白貓吧。
白貓回頭看了林忱一眼,林忱想了想,試探性地對着它“嘬嘬”兩聲,看看它的智商如何。
隻見貓腦袋一揚,看傻子一樣看着林忱。
……林忱感覺自己被一隻貓鄙視了。
看樣子貓的智商沒問題。
那大概是還有什麼玄機了。
畢竟在穿書霸總文裡,奪舍重生,變成貓狗,沒什麼不可能的。
不管怎麼說,這隻貓想救他,應該沒什麼惡意和威脅。
林忱也有一瞬間懷疑過,這隻白貓和葉慬之有什麼關聯。
但這隻貓……給他的感覺,和小嬌夫完全不同。
雖然同樣是細腰翹屁,小嬌夫是人人可欺的可憐小白花,白貓卻隐隐有種雄獅般的傲然,貓中逼王。
若是這麼說,反而讓他想起前世那個葉慬之了。
林忱正出神,忽然聽見兩聲“嘀嘀”的鳴笛聲,一輛極其拉風的勞斯萊斯開到林忱身旁,副駕駛的車窗被搖下,露出一張中年西裝男的臉。
西裝男探出腦袋,對林忱搖了搖手:“林總好,我來接您了。”
林忱對着他的臉懵了懵,想了想:“老張?”
老張對着他露出了屬于司機的标準微笑:“是我。”
老張這幾天侄女結婚,請了兩天假趕回老家。卻聽說他走了以後,林總就沒再乘過車,甚至甯願踩共享單車。
林總不肯自己開車,也不肯坐别人的車。
這說明了什麼?
林總十分肯定他的車技,非他老張的車不坐!
老張本來還要在老家多呆兩天,聽了這消息,深感他為千裡馬,林總就是他的伯樂。
他從未想過,林總竟如此看重他!
又聽說林忱生病進了醫院,于是老張立馬動身從老家趕回南城,要為他的伯樂開大車。
現在的林總一定很需要他!
實際上科二沒過、不敢自己開車上路,出租車的座位又太擠,容不下他的大長腿,于是隻好蹬共享單車的林忱懵逼地看着老張隐隐得意和興奮的眼神,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認錯人。
林忱試探地問:“那我,上車?”
老張蹭地竄下勞斯萊斯的駕駛座,給林忱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林忱矜持地邁着長腿上了車。這輛勞斯萊斯的車座很寬敞,足夠容下他的大長腿,林忱十分滿意。
車門前的白貓縱身一躍,跳到了林忱的腿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施施然趴了下來。俨然是将林忱的腿當窩了,腰身下陷,毛茸茸的屁股上尾巴高高翹起,輕輕勾了勾林忱的小臂。
林忱盯着它,推了推:“……你給我下去。”
白貓“喵”了一聲,充耳不聞。
老張探身伸出手,要把白貓抱走:“林總,我來幫您……”
林忱立刻下意識退了退,抱緊了手裡的貓:“不用,你開車吧。”
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