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承認自己的性别,但要是涼皮知道他是男的,又順藤摸瓜知道他穿成了小嬌夫怎麼辦,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于是他選擇閉口不言。
[慬:他一開始很反感和老攻親親抱抱,會感覺生理性反胃的那種。]
[慬:但現在,他好像不反感了,甚至還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慬:為什麼會這樣。]
[我是涼皮:思索.jpg]
[我是涼皮:你說呢,你寫耽美文,你還不知道嗎?]
[我是涼皮:死對頭是男同的謊言。]
[慬:!]
[我是涼皮:你的朋友,是個喜歡死對頭的深櫃男同。]
[慬:!!!]
[慬:但他是1啊,怎麼會喜歡上另一個1。]
[慬:而且他老攻也不是死對頭本人,隻是長得一樣。]
[慬:總之他絕對不可能喜歡上那個人。]
涼皮神秘搖頭。
[我是涼皮: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他們長得一樣,說不定是你朋友對死對頭的愛移情了。]
[我是涼皮:死對頭隻能是妻子。]
[我是涼皮:而且屬性不是問題,兩1相遇必有一0。]
[慬:……]
[慬:思索.jpg]
葉慬之陷入思索。
[慬:呸,胡扯。]
[慬:你寫文寫多了,看什麼都是男同。]
[我是涼皮:沒品位的家夥。]
……
葉慬之對涼皮,嗤之以鼻。
夜裡,他躺在床上,閉着眼很用力地試圖睡着,把耳朵都壓得很疼。
仍是失眠了很久。
他突然睜開眼睛,盯着灰蒙蒙的天花闆。
感覺腦子裡亂成一團,一會是前世的死對頭,一會是枕邊這個人。
涼皮那家夥真會蠱惑人心,說得他都要信了。
但一想到《暗玫》裡霸總是怎麼對小嬌夫的……
葉慬之清醒了點。
怎麼感覺自己被小嬌夫同化了,對着家暴男都能戀愛腦起來。
一整晚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林忱躺着旁邊,感覺被子裡有個人一直在蛄蛹。
他問:“怎麼了?”
“沒事,有點睡不着。”葉慬之似乎欲言又止,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翻過身去,用後腦勺對着林忱。
林忱感覺不太對勁。
但他沒有問下去。
林忱也翻了個身,臉朝着葉慬之,還順手在脖子下塞了個枕頭。
房間裡的光線很昏暗,視線越過葉慬之的後腦勺,能看見落地窗外微微發亮的繁星。
腦海裡是白天葉慬之湊過來親那一下的場景。
臉頰猝不及防被觸碰到的時候,林忱沒忍住縮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被葉慬之親肯定會反胃,但是并沒有,反而有種陌生的感覺。
為了不讓對方察覺異樣,隻好盡快離開。
林忱覺得很奇怪。
就不說小嬌夫是病嬌潛在犯,随時可能一言不合就和原著一樣,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葉慬之還長着一張和前世死對頭一樣的臉。
自己怎麼會對他有感覺?
甚至不僅于此……
不知為何,葉慬之似乎總給他一種熟悉感。
雖然對方并沒有做出不符合人設的事,但林忱總覺得,他不該是個和自己隻相識了幾天的書中角色。
他們應該早已相識十幾年。
但這種感覺過于荒誕,他光是想到都覺得離譜。
于是他不說,他不問,也就永遠不會知道這種荒誕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真實。
淩晨,夜空中的星星仍在閃着微茫。
林忱盯着它們看,不知他前世的故人們是在這裡的某一顆星星上,還是在遙遠宇宙的另一端。
大概餘生都不會再見。
……
林忱睡着後,葉慬之翻了個身,把頭轉了回來。
他盯着霸總睡着時仍舊刀削斧鑿的臉看了半晌,幽幽歎了口氣。
.
第二天,林忱挂着黑眼圈去公司了。
他坐在勞斯萊斯的後座上不停打着哈欠,司機老張從後視鏡裡看着他,好奇道:“林總,您昨晚沒睡好?”
“是啊。”林忱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
昨晚想着葉慬之的事,半宿沒睡着覺。
林忱倚着車門看着窗外劃過的一排排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情。
是什麼事呢?
他下了車,站在公司門口,仍然沒有想起來。
林忱進了公司,對着看着自己微笑的前台小姐姐點頭示意,走進總裁專用電梯時,依舊沒有想起來。
話說自從那次這架電梯停電,他越發害怕它出事。
但是仍舊不敢提出把辦公室換到一樓之類的話,生怕和原主總裁性格差異太大,讓助理龔俱仁發現不對。
他最近經常感覺龔俱仁在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對方都在想些什麼。
……對了,龔俱仁。
直到走進總裁辦公室,看見龔俱仁的笑臉,林忱陡然驚出一身冷汗。
龔俱仁微笑:“老闆,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