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了然,那應該就是悟去非洲執行任務那次了。
“本來想與他切磋一下,但他說急着回家陪伴孤枕難眠的老婆,沒有他在你會睡不着覺,一執行完任務就嗖地消失了。”
你:“……“
悟到底在外面敗壞了你多少名聲。
米格爾透過墨鏡打量你:“當代最強咒術師的女人,原來是這個樣子。”
你說不好這是個什麼語氣,于是沒有回答。
“是不是日本人格外喜歡你這個類型?那叫什麼,大和撫子,對不對?”
你感覺有點被冒犯:“米格爾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隻是很好奇,能同時讓……”
“米格爾,你要是閑得沒事,可以去幫我核對賬目。”菅田真奈美冷冰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米格爾舉起雙手:“好,好,我走了。”
菅田真奈美坐到你對面,沒有一句廢話,直奔主題:“五條夫人,我可不會像總監部的人那樣對你畢恭畢敬,我認可并追随的人隻有一個。不過你說的提議我很感興趣,開始吧。”
你微微一笑:“那太好了,我們開始吧。”
***
三個小時後,你和菅田小姐談得差不多,傑也接見完了所有教衆,來到會議室。
他居然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還往身上噴了清新劑。你十分無奈。
這麼誇張啊,傑。
菅田真奈美把手裡的資料遞給夏油傑:“這兩份文件,一個是關于咒術師權力義務的條約,一個是總監部和盤星教的合作協議書,我們逐條讨論過了,你要不要看看。“
夏油傑接過來後随手丢在一邊,神色淡淡:“真奈美很積極啊。”
她臉色微變。
“你先出去吧。”夏油傑吩咐了句,在你旁邊坐下。
菅田真奈美離開後,你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說:“我發現了,這裡所有人都仰慕着你呢,傑。”
“那麼,雪奈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當然是為傑開心了。”
“說着為我開心,實際上策反真奈美背叛家人,是這樣嗎?”
“不是我策反她,是因為她仰慕傑、關心傑,不願意看到傑一意孤行走向自我毀滅。”
“這種話,就算是雪奈講出來,我也會很生氣啊。”
“因為是實話嗎?”
砰!
茶案上的茶壺驟然炸開,伴随着兩聲小小的驚叫。
你們一齊回頭,看見菜菜子和美美子扒着門框,兩顆小腦袋瑟瑟發抖。你才發現你和傑的談話已升級為争吵,兩個人的咒力無意識地在空氣中交鋒。
你馬上控制住咒力輸出,視線落在傑略微發白的唇色:“傑,剛才那些普通人身上的低級咒靈,你不會都吸收了吧。”
”啊,是呢,“夏油傑毫不在意,”雪奈知道我的目标吧,低級咒靈對普通人有用,當然是越多越好。“
“但是咒靈玉的味道,不會難受嗎?”
空氣凝固了一瞬,夏油傑震驚地看向你。
你笑了笑:“傑,你的眼睛居然可以睜這麼大。”
他沒有被這個無聊的笑話逗笑,面沉如水:“雪奈是怎麼知道的。”
“傑還想把個秘密藏多久?說真的,這根本不應該是一個秘密吧,高專的時候你就應該告訴我們,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你不明白。
夏油傑看着你的表情,忽然笑了:“雪奈連真奈美為什麼對你抱有敵意都搞不明白,還是不要說這種大話了。”
你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他起身走到門口,安撫地揉了揉兩姐妹的腦袋,重新拉上門。
“算了。繼續說吧,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你放下茶杯:“因為不合理。按照平衡的法則,代價不合理。”
靈感産生于某一日你和悟指導小惠練習十種影法術,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當今各式各樣的術式,這當然無法繞過強大的咒靈操術。
悟告訴你,咒術界現存的所有文獻資料都查不到咒靈操術,傑可是寶貴的第一個,上限說不定比無下限還高。
你第一反應是為傑高興,但馬上就覺得奇怪。照理說咒術界的法則是平衡,就像六眼會有用眼的負擔,十種影法術會有調服失敗的風險,咒靈操術既然這麼強大,傑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呢?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蛛絲馬迹都能成為佐證,推理并不難。
聯想到高專時傑的苦夏,還有剛才傑回來時的臉色,你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接着被傑的反應證實了。
夏油傑靠在門上,用一種漠不關心的神情說道:“嗯,就是這樣。如果雪奈想知道更具體的,咒靈玉的味道就像擦過嘔吐物的抹布,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臉色變了變,一旦被描述出來,就無法不去想。你感覺惡心壞了,還有止不住的心疼和憤怒。
“所以傑吸收那麼多低級咒靈,純粹是自虐對嗎?”
“知道有用嗎?咒靈操術,我不可能不用。“
——你們倆同時說道。
夏油傑回望着你,神色是你看不懂的複雜和深沉,許久,才緩慢低沉地開口:“你知道嗎,雪奈,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和悟能在一起,是因為你們本質上是一種人。”
他走了過來,手落在你的左肩上。成年男性整條手臂的力氣,将你輕松壓制。
“傑?”你當然能夠反抗,但沒有這麼做,因為潛意識裡不認為這個人會傷害你,隻是不解地仰起頭。
夏油傑沒有理會,手掌移向你的後頸,帶着涼意的手指在某處反複摩挲。
漸漸地,手指施加了力道,仿佛要擦除什麼東西。
甚至用上了咒力。
你蹙眉,強忍着用咒力回擊的本能:“傑?”
夏油傑俯下身,貼近你耳邊:“雪奈,那個秘密,你還記得吧?”
你說:“當然記得,傑還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
空氣陷入片刻沉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一手捂住臉,從顫抖着肩膀低笑不止,到無法抑制的高聲大笑。
“那個家夥,在你身上留下這種東西,我還以為,結果……哈哈哈!“
傑看起來要笑瘋了,你很無措,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羞赧,揮開他的手:“傑!到底怎麼了?“
“不如我先問個問題吧,“他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生理淚水,語調裡摻雜着微妙的惡意,”親愛的雪奈,你不會告訴我,結婚這麼久,你和悟還沒有做過吧?”
你為這個直白的問題驚呆了,而你不加掩飾的反應讓夏油傑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啊啦啦,真沒想到悟是這麼純情的家夥,”他愉快地在你的耳垂舔了一下,“不如雪奈不要做五條夫人了,來盤星教做教主夫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