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現在全天候都會發光?睡覺的時候也會?”你問的是他像海中水母一樣發光的眼睛,這部分比較容易引起好奇。
“奇怪的關注點,算是吧,睡覺的時候應該不會。因為睡着了。”五條悟順着你的問題回答,“所以,這孩子狀況不太好,不是你一定要上來找她的嗎,快點發動反轉術式,我要去甜品店,吃可麗餅。”
“我還好,沒那麼餓。”你的前輩看起來想給你打一頓,你說:“如果沒有及時找到這個女孩,硝子前輩會傷心的吧。順便就來了,我們可以帶回去給她治嗎?或者前輩你來。”
“我的反轉術式隻對自己生效,至于硝子,她帶你出來是想讓你實踐,喏,這正好有個讓你練手的家夥。”
“你不餓嗎?”
你的前輩又暴躁起來,哎,他脾氣真是夠壞的。“你最好在我耐心告罄之前到這邊來蹲下看傷口。”
“那,我淺試一下。”你對學習新事物一點也不排斥,隻是不想在五條悟面前失敗,他長了一張很會笑的臉,不是很願意看見他譏諷的笑意。
你蹲下後,他在你背後聽不出情緒地出聲:“你可以直接和我說的,如果你再堅持一下。我沒看過學生的任務記錄,不過這應該是你第一次獨自面對二級吧?”
你看他不像是很會關懷後輩的類型,不過也可能是你看走了眼。你的手觸摸到女孩發熱的額頭,黏膩的汗立刻粘上了手指,這時回頭,你慢慢地告訴他:“可是……好像他們,說你脾氣不是很好诶。”
你接觸過一些不同的輔助監督,老師隻有一個,同學滿打滿算隻有5人,不過你想,這也不難看出他的性格比較張狂,總有一款接觸過的人會在背後随口說說自己和不省心少年五條悟的二三事。
你栽贓給了一個不存在的影子,而實際上發出此感想的隻有你一個人,就你所知如此。
他受不了你了:“你的尊敬之心一定要在那種時候出現嗎?”倒是對自己的性格有所知覺。
眼前的小臉髒兮兮,她雙目緊閉,面色蒼白,你觀察的時候順便分了神給前輩:“倒不如說是不想惹麻煩。”恭敬什麼的,從來不存在的東西怎麼能突然跳出來?
在他接着說什麼之前,你先以問題堵住他的嘴:“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用咒力打人我都不太熟練。治療的話……”
而他出乎意料地沒有嘲笑你。
“那天你自己治療的時候,回想起來那種感覺,你當時在想什麼?”
你當時在想什麼,那種不值得記憶的小場合你大概是全忘了,你回想片刻,也如實告訴他:“不記得了。”
“你被咒靈傷到了手,把手縮到身後,有7、8秒的時間,再次審出來的時候,就完好如初了。”
“唔,被你一複述,似乎……”似乎你隻是覺得如果被咬了很丢人。你若有所思,重新集中在這個亟待救治的傷員身上。
咒力源自于任何存在的負面情緒,詛咒亦如是,因此才有隻有詛咒才能殺死詛咒的說法。看起來,反轉術式并不是開心的魔法,也隻不過另一種形式的負面情緒再利用。
以咒力為引線,精密地編織健康體魄,從入門到精通,你在片刻就領悟了其中關竅。
手下的人臉有了血色,好像是從冰封的封印中解除并且逐漸蘇醒的冬眠動物。
“打住,這裡不能再多一個小孩了。你停止。”
“嗯。”你就不去計較他這個17歲小孩的暗搓搓了,收手,讓開身。
“恢複得還真不錯……你這個人,鈴木,你還可以哎。”
是是是,好好好,你不計較。嗯了一聲就開始往回走,10分鐘到了。
電梯基本報廢,你在隻有【安全通道】幾個字是綠色發光的昏暗樓道裡向下穿行,濕熱的空氣讓你懷念空調涼意。也許大廳扶梯是更好的選擇。
樓下的兩位前輩似乎很關心你們這的動向,他們在看見你無事後,目光轉移到你身後提溜小姑娘的五條悟。
你說:“生了,是個女孩。”
“……”
“……”
無論是抽象還是反轉術式,都在三言兩語期間很快過去,改變不了的事實是,因為引發爆炸,你們很難交差。
“老師不會罵你,隻會怪我們沒看好後輩。”
“這樣麼,上廁所不小心遇到咒靈埋伏九死一生這種事情我以為是不可抗力。”你以指甲為刀一樣比劃,“這裡,曾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特效)已治好。畢竟誰也想不到如廁的路上會刷怪,實在是有點乘人之危的意思。”
“五條和夏油多少沾點不良,星夏,你又是怎麼回事?”你的前輩點了一根煙,心情不錯的樣子,她身上也沒有少沾要素。
“我啊,以前混過社會,後面忘了。我請前輩們喝下午茶,問責的事情明天再說好了。”反正明天你也不和他們一起行動,老實上課下課,期待老師放過。
輔助監督忙于溝通交流,而你們順利從後門撤離了此地。
“我發過消息了,接下來他們會過來把人送醫院,後續由總監部相關處室牽頭,之類之類。五條,你想去的地方坐巴士能到嗎?我不想走很遠。”露天溫度可達35,不想在外面呆很久也情有可原。
他簡要說明:“鈴木請客,我們換家店。”
然後就領你們駕輕就熟上了巴士,你沒帶零錢,夏油傑幫你付了。最有趣的點在于,在下車後,走過一條街,你被領着進了一家看起來就很貴的店。
真是無論哪一年,法國的東西都不便宜呢。
“喂,五條,我以為你和星夏關系正常些了。”
“啰嗦,她都當咒術師了,怎麼樣鈴木,有沒有誠意請前輩們喝、下、午、茶?”
“有被你日式霸淩到。”你不鹹不淡的進去找了個座位,“别客氣,大家請便。”
翻了一會菜單,你在焦糖和水果之間猶豫,家入硝子突然問你:“我記得你入學還沒滿一個月,工資應該還沒能打到賬戶上吧。”
“那個啊,不要緊。”你的手停頓了一下,“出于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我還有沒花出去的錢。”
“你哪來的錢。”
面對一路把你拎到這的前輩,你沒那麼好态度了:“前輩别管,你喝你的茶。”
最後你兩個都點了,隻是甜品而已,甚至連放縱都算不上。
在回去的路上,你沒忍住巴士一路輕微晃動,靠着車窗睡着了。可麗餅還真是有夠甜的,讓你頭腦發漲,窗外的景色從街道轉為綠化帶,再到蒼翠樹木,你也在即将抵達站台的時候順利轉醒。
下車後在自動售貨機裡買了一罐咖啡。
“謝謝硝子前輩,困了。”忘了,你沒帶零錢,好心的美女幫你解了圍。
“不客氣,有傷員在醫療室等我,我就直接趕回去。你們三個,不要吵起來哦~”現在,她覺得你不像是會被欺負的類型,也很懂為自己主張權益。
隻有你一個人回答了她:“好的。”
事實上,在和硝子分别之後,你沒在和他們兩個人說一句話,隻在快到告别的時候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