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黑色的指甲,過程中,你聽見有人說到弓道社的帥氣社長因為爬高被訓斥的事情,不以為意。然後就是一些誇他帥氣成績又好的評論雲雲。
“是硝子的後輩,我和她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面了。聽說你們這是職業學校?”
“是。畢業出來包就業的。”
“哈哈,你說話真有趣。你是什麼專業的?”
你想了一下:“工程項目現場助理。”
“哦……”硝子的初中同學聲音拖得很長,一般人在遇到不理解的内容但又不願意顯示出自己一無所知的時候,就會這樣,她換了話題:“如果單純是黑色或許有些單調,想要加一些圖案嗎?”
你因為這個女生的提議認真思考了起來,片刻後,你詢問她:“你聽說過惡魔之眼嗎?”
你雙手都做好大半,隻剩右手無名指的圖案待畫的時候,先是七海和灰原回來了。
“鈴木,讓我看看你的手。”灰原幫你帶了一塊栗子糕。
你舉起手,手背對着他。他評價:“好看,和家入前輩不是一個風格的。”
“星夏,這是你的同學?”
“是的,這是灰原,旁邊那個社恐是七海。”你抽空介紹了一番。
“七海?我以為那個帥氣小哥是外國人。”
他站的遠,又不願意說話,解釋權全在你手上:“丹麥血統比較強硬,實際上一直在日本長大。對了,他單身。”
她拍了一下你的手背。
硝子一隻手也搭在你胳膊上:“你看七海是想加入的樣子嗎?”
你說:“哈哈哈。”
如果七海可以逃,他會走的,隻可惜現在……
你對硝子的普通人初中同學說:“剛才是個玩笑,還請你見諒。其實七海是不婚主義者,我們年級很多女生不愛學習也會為了他來學校,但是他反響平平。可能小帥的男生都比較高傲。”
這句話在你的兩位不帶你玩的前輩來到現場并引起一些轟動後得到了應驗。
你有了念想一段時間的指甲,還有墨綠色的神秘學花紋在其上,在你和本日最佳美甲師告别一段時間後,你們四人走在人越來越多往禮堂湧去的路上。
你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呼。
唯獨七海沒有回頭,他正在心情的低谷。你之前還安慰他:“其實長得有點好看不是什麼壞事,你看我們就沒人搭讪,其實雖然硝子前輩和灰原不說,但我知道他們是有點羨慕你的。”
硝子:“沒有。”
灰原:“……一點點吧。”
硝子沒有,你頂上:“嗯嗯,那就是我和灰原其實内心都非常羨慕你。”
見效甚微,否則他狀态該好起來的。
路上還有人對他用英語說:HOW ARE YOU
你如果是七海,你就回:HOW DARE YOU
不過他不和陌生人計較,甚至懶得搭理他們。
你回了頭,看見人群中央無論是身高還是樣貌都鶴立雞群的兩人。他們也都看見了你,夏油傑對你招了招手,五條悟轉過了頭。
對吧,小帥的男生都比較高傲。
夏油傑一路越過人群,和你們彙合:“沒想到你們會到這種地方。”
确實,眼前熱鬧的場景是你們在高專難見的,你也缺少相關的經曆,此時看到一個以前也上過國中的,便問他:“前輩,你和你以前的同學還有聯系嗎?”
“很遺憾,幾乎不碰面,也不聊天。”
“算不上遺憾,七海要窒息了。”你像普通的後輩一樣對他問候:“托硝子前輩的福,我們過會能去看音樂社團演出,現在還逛了一圈。”
咒術師大多不太外向,仍然在遠處享受少女少男矚目并樂在其中的五條悟算是個例外。
“不客氣,你們任務完成,需要先吃點什麼嗎?”硝子走到你身邊,自然挽上你的胳膊,她也把你的左手舉起來:“我們一起做了指甲,星夏還救了一個想要跳樓的少年。”
他遲疑了:“昨天晚上似乎也……”
“夏天太濃豔,不适合死亡,或許内心冰結的人渴望把它留到冬天。”你像是也感受到幾分冰寒,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脖子:“那人身上有個四級,海藻和潛水者一樣,他沒窒息,看上去也快了。那些負面情緒隻朝向自己的人比亂散發惡意的好上不少。”
“……嗯,也是呢。”他聲音有點低。
“咖啡廳栗子糕挺好吃的,去吃兩個吧。”你指了反方向:“現在朝會場的人多半是為了占座位,重要的表演要在一段時間後。”
夏油傑“嗯”了一聲。你就準備回頭接着往場館走。
硝子拉住你的手:“你讓夏油去吃點東西,結果自己跑掉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你說:“我不餓。”
“……”硝子搖了搖頭,松開你手:“行了,那我去,你們三個先去找座位坐下。”
“可是我好像還有點餓。”灰原也擠了過來,你們幾個人就像頑固的石頭一樣杵在路上。
“灰原,你隻是想和夏油前輩……”七海想到了人流的方向,也許因此他改了口:“我也想去咖啡廳。”
如此一來你就沒什麼選擇餘地,你也随大流:“還等什麼,大家,我們走。”
在人群中,好像有誰扯了你的衣角,而且缺德一樣,力道相當大。你回過頭,隻看到在你斜後不遠處眼睛朝天上看的五條悟。
他不至于這麼頑皮吧?
嗯……不好說。他這個人,你也不清楚會想什麼。
咖啡廳已經幾乎沒有人,你們走到一桌靠窗的圓桌深座旁,圓弧的座椅,花苞一樣的形狀。你是倒數第二個進去的,在你落座之前,外面的最後一個五條悟還撞了你一下。
他這人啊……
你不給他一個眼神,往裡頭坐,擠在灰原身旁。
“鈴木,你别擠我,而且你頭發好香。”
“前後兩句一點聯系也沒有。”
“你靠的太近了,所以我才聞到。”
你伸手敲他小腦瓜:“可把你聰明的喲。”然後稍微坐遠了點。
左邊是敬仰自己的後輩,右邊是善解人意的同期,你覺得夏油傑的疲憊應當比較容易消解。因為他看起來是那種需要陪伴的類型。
你低下頭去處理自己的那杯酸奶和谷物,安靜地不參加他們閑聊,隻是在一邊聽。
等到前往會場的時候,日光早就黯淡,月亮流淌銀霧,灑在你面前路上。你聽見後面一聲不确定的呼喚:“小姐?”
起初你沒回頭,直到他再湊近,也更加急促:“我是你下午才見過的……”
你停下步履,本來就是團隊裡最後一個,現在更拉遠了距離。在隊首的五條悟因此回頭看你,再然後……大家一起停下等你。
“有什麼事嗎?”
他大概也明白了你和前面一行人是一路的,語聲有些緊張,幾乎是在對你小聲抱怨:“你下午可把我害慘了。”
“嗯,不至于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