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笙晚望着遠處那群山,一臉霧水。
不周山号稱天柱,支撐天地,就個頭而言,那高度不能說是一望無際,那也應該到難以忽略的地步吧?
而眼前的這一幕……
怎麼看都和想象中的不周山極為不符。
“不要用肉眼去看。”身後傳來聲音,“用心感覺。”
聞聲,笙晚用神識看了過去。
最初的時候,一切毫無變化,和肉眼所見的沒有任何區别。
不過笙晚到底沒有放棄,索性閉上了眼睛,全身心投入其中,不到片刻,笙晚感覺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渾厚、滄桑,深不見底,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
笙晚擡起手,也完全不管面前是不是山谷,徑直走了過去。
那山谷确确實實存在着,但是這裡不僅僅有山谷。
走過此地,笙晚感覺到身上隐約有些壓力,也是與此同時,眼前的一切徹底顯現。
那是一眼望不盡的高山,穿雲而過,仿佛與天連在一處,望不盡,看不穿。
仿佛一個巨人站在那裡,托着天,撐着地。
挺直的脊梁,沒有半點退縮。
什麼雲霧,也不過隻是再渺小不過的東西。
那點綠意,也不過隻是路上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絕大多數都是裸露的山石,橫貫八方。
若非親眼所見,絕對不會體會到那是何等的震撼。
除此之外,笙晚更是能夠感覺到那隐隐存在的威壓。
如今她站在邊緣,這威壓并不厚重,但是她卻是能夠感覺越往裡面走,那威壓就越重,但是這并不危險,更像是磨砺。
她仰着頭,目不轉睛,那眼裡盡是仰慕、震撼與親近。
笙晚全身心看着遠處的不周山并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冰塊臉見她這般,面色都軟化了些,滿意的收回目光。
也不虧他停在這裡。
相比較之前的帶路,眼下更多的是笙晚一步步的往裡走,他跟在後頭。
兩人之間仍舊安靜,卻又好像回了之前初遇時的樣子。
不同于最開始更多的是來打卡一下這個神話中的天柱,如今的笙晚更多的是敬畏。
笙晚爬山的路上,也見過零星的修士,不過大家不約而同的錯開。
多的是莊嚴肅穆。
直到笙晚從不周山上下來,那心态都像是朝聖後被洗禮了一遍般。
不過真說是天庭,笙晚并沒有發現。
有些事情,大抵就是要專人來做。
而不是她。
緣之一字,虛無缥缈又真實存在,尤其是在洪荒之中。
不過也就伴随着兩人下山後的第八天,笙晚見到了一身着青衣如風如裂,盡顯少年氣的青年直朝着這邊而來。
那眼睛亮得快要塞進滿天星辰了。
“二哥!”
“我可是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竟然在不周山!”
“快随我回昆侖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可真的就要以死謝罪了。”他說着,還用手橫着在自己脖子抹了一下,俨然就是快死了似的。
冰塊臉看了眼青衣人,不為所動。
所謂的快死了和死了到底是兩個概念,而且就這話聽聽就行了,若是當真了,那有問題的就是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笙晚看着眼前這兩個人,腦海裡面不知道為什麼蹦出來了兩個名字。
境界高強,至少兄弟三個,雖然最年長的不曾見,但是就眼前,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朝氣如風……
和三清怎麼那麼像呢?
額……
也就是在此刻,那青衣人,眸光看向了他二哥身邊的綠衣少女。
他當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甚至還帶了點詭異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