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這般,紅雲一時間也有些手忙腳亂,“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小笙,誰欺負你了?”
“沒有。”笙晚抿緊了嘴唇。
紅雲一點不信,“你這可不像是沒有的樣子。”
“沒人欺負我,我隻是……”
“隻是……”
笙晚說着,有些說不下去了,手指抓着衣袂抓得更緊了,不過這個倒不是因為,别的主要是……
就這個事情,好像她這樣有點太丢臉了。
雖然是面對師父。
事情幹完之後,才反應過來,有點後悔。
不過面對紅雲,笙晚到底還是實話實說,把之前和元始的事,簡單同紅雲說了一遍。
“其實我的确不在乎這些。”紅雲道。
“但是事不是這麼個事。”笙晚當即反駁道,“師父你不在乎,不代表别人就可以以此為理由貶低你。”
“明明你又不比任何人差,獨一無二。”笙晚擡頭直看向紅雲,目光裡面俨然就是不允許半點置疑。
紅雲好一會兒沒開口,不等她心下猶疑就聽見紅雲擡起手食指和拇指摸了摸下巴,“小笙。”
“師父在你心中是這麼個高大的樣子嗎?”
“……?”笙晚。
這個是重點嗎?!
紅雲見笙晚瞪圓了眼睛,臉上寫滿了怒氣,當即輕咳一聲,煞有其事地正色道,“從某種角度來說,也不一定非得算是貶低,你看這不對比之下,他這不還不如我嗎?”
“這麼說來,小笙給我争光了。”
“……”笙晚。
雖然好像是有點這麼意味,但是你這個明顯重點已經錯了啊,而且——
你這一幅哄小孩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可惡!
但是與此同時,笙晚也實在找不出來什麼話來反駁,那點酸澀消失得蕩然無蹤,頓時氣成河豚。
紅雲看着這般的笙晚,笑道,“所以現在還感覺難受嗎?”
笙晚聽了這話,咬緊了後槽牙,恨不得一字一句道,“不難受了。”
“還在意那些嗎?”
笙晚擡起頭,目光直晃晃地盯着眼前人,“在!意!”
“嗯——”紅雲抿了抿嘴唇,最終點頭,“算了,在意就在意吧,不難受就行。”
“反正有事記得和師父說,師父幫你。”
笙晚也在此刻發出了質疑,“師父你不覺得我這樣會被你帶歪嗎?”
“我徒弟根正苗直,不歪。”
“……”笙晚。
“師父相信你。”紅雲肯定道。
“……”笙晚。
笙晚最終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紅雲笑了笑,帶着笙晚就近到了雲峰石台,而在這邊,人來人往,長得好壞不說,甚至還有一些腦袋上頂着的頭那都千奇百怪,狼頭、虎頭、蛇頭,甚至沒有頭。
笙晚雖然走了許多地方,甚至去了一趟不周山,也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密集的人群,眼底也多了些奇異。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徹底化形的,像是這等修出人身,但未完全化形的也是很多了。”紅雲道,“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更喜歡自己的本體,不過後者大多直接以原身行走。”
“是在天劫中出了差錯嗎?”
“有些是,有些是直接沒過天劫。”
“還能這樣?”
“化形的路子,除了天劫,其實也有很多,仙草靈植、丹藥骨髓、捏造化形等等,因為不是正路,走了捷徑,總歸風險更大,不過對于絕大多數的生靈來說,總歸是條路。”
“那天道就不管了?”
“到了合适的境界,天劫總是要下來的。”紅雲道,“而且走捷徑,肉身要比不走捷徑,淬煉更多次,又或者日後自行改善。”
“而在這裡面,有些是走了捷徑就放不下了,有些是不得不走這個捷徑,總歸情況很複雜,總歸有舍有得。”
笙晚一想想天劫頭都疼,那種感覺,隻能說事後能夠知道是劫也是好事,但是真說是讓她再體會一遍,又或者再多加兩道,不如直接殺了她。
“說起來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可是有什麼事?”
“我聽說這邊開了個大會,也是剛剛到這邊。”紅雲道,“我最開始以為你也是因為這個來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挺巧的了,咱們師徒是真的很有默契,你要是再晚來些,我大概就碰不到你了。”
“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