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是這個。”
白馬探垮起一張臉。
“你都看見繩子了居然沒進去瞅一眼?”
誰知道那繩子究竟是幹什麼的,萬一有人用它上吊呢?要是進去了說不定還能救人一命。
“我去了啊。”黑羽快鬥歪歪頭。“就是因為看過了所以才問問你,判斷一下時間和對象。”
這話說得白馬探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黑羽快鬥點頭認可了他的猜想。
“是的,就是這樣。裡面有個人上吊了。我給你發完消息就進去了,進去之前還拍了照片和視頻确認時間。但那繩子在我發現的時候就一直沒有晃動過……”
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白馬探已經和黑羽快鬥一起重新走進盥洗室。“你有沒有伸手摸一□□溫?”
“沒有。”快鬥搖頭。“我推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臭味,那時候我就知道裡面的人沒救了。所以我就沒再往裡走,免得破壞現場。”
上吊自殺的人死相是很慘烈的。
一開始,上吊的人根本不會死,會因為窒息而拼命掙紮。可是慢慢的,血液無法流通,大腦會漸漸反應不過來,為了呼吸舌頭也會伸出來,兩三分鐘後才會掙紮逐漸平緩變成抽搐。
眼白上翻,口鼻有白沫,指甲因用力而發白,有的掙紮太過甚至會将指甲都抓斷,滿手都是血。
而且無論男女,自缢者都會失禁,大小便撒了滿地,整個人又髒又臭。
在聞到臭味的時候,快鬥就知道他不需要再靠近了。當自缢者已經失禁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拯救的可能了。
體育館内部的廁所做了分離設計,外層的洗手池和内層的廁所之間隔着一道門。
黑羽快鬥走進盥洗室的時候内外相隔的玻璃門是關上的,這才是他沒有第一時間聞到臭味的主要原因。
“唉。”白馬探偏過頭。“有報警嗎?沒有的話我來。”
“沒有。”快鬥搖搖頭。“你來的挺快的。我剛從裡面出來不久。”
外面的演唱會已經進行了一半,距離他們入場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演唱會已經開始一個小時了。
“這種時候有警車的聲音,會驚動外面的人群吧?”快鬥突然想起這一點。
“沒事。”白馬探安慰道。
“警察們很熟悉這種事了。一般情況下,他們會先把體育館圍起來,警官先進入和後台工作人員與場館負責人打聲招呼,再到案發現場來。”
沒到指認兇手的環節,警察不會随便在公共場合公開案件發生的。
“就是我們倆可能需要去做個筆錄了。”說到這裡。白馬探無奈一笑。
他就來了米花町三次,結果次次遇上案子。
第一次來是為了怪盜基德的事情和中森警部商議,回去的時候被有人墜樓吓了一跳;
第二次是他主動前來,目的是在怪盜基德犯案的當天抓住他;
第三次就是今天,出來看看地脈順便被小泉紅子拉來驗證語言,卻和黑羽君一起遇見了有人上吊。
話說回來,這三次每一次黑羽君也都在場呢……
“你什麼眼神?”黑羽快鬥乜他一眼。
“沒什麼。”白馬探悶笑。“就覺得咱倆還挺慘的。”
說到這個,黑羽快鬥臉色頓時就黑了。
“這絕對是米花町的問題!”他斬釘截鐵道,“靈脈會幹擾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的行事準則,反過來人們的行為也會影響地脈。我覺得最近的遭遇就是地脈的問題。”
總之肯定不是他的問題!
明明他在其他地方也沒碰見過死人啊!
警察很快就來了。
也許是因為米花町命案過多,搜查一課的警察們都養成了迅速出擊的風格。畢竟如果他們動作不夠快的話,下一場案子就會積壓在手邊。
案件複案件,案件何其多,到時候就真的辦不完了!
領隊而來的是佐藤美和子。
由于死者是吊死在男廁所裡的,所以隊伍裡兩個男警察先她一步走進去把人從繩子上解下來,而佐藤美和子在洗手池前詢問報案的白馬探與黑羽快鬥。
“姓名?”
“白馬探。”
“黑羽快鬥。”
佐藤擡起頭。“白馬?”
女人裡裡外外看了他一圈,忍不住問道:“你和白馬警視總監……?”
栗發的少年偵探颔首。“是家父。”
“唔。”女人的态度有了些微軟化。
他是知道白馬警視總監有個在國外念書的兒子的。而對方今年回國上學這件事也略有耳聞。畢竟自從白馬探回來後,警視總監準點下班的時間都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