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相信我的記性一下。”
“行,名字的由來方便講一下嗎,實在想不通。”
“像你。”劉殊的表達很直接。
“嗯?”
冷渾猶不解的看了對方一下,怎麼就像他了,他除了打架被劉殊看見了,還有什麼緻命的地方嗎,再說了和貓有什麼關系。
“不像的話可以換個名字。”劉殊提出意見。
“不用,還不錯。”
他換了個角度思考,“聽起來勉強的不行,是不喜歡被比作流浪貓?”
“流浪貓很好,跟這無關。”
“我也覺得。”
回到宿舍兩人都累的一批,還得不發出聲音吵到别人,硬是從學生變小偷,保安巡邏也松懈的不成樣子,月光柔和了兩人的身影,路過他們好幾次也沒有看到。
萬聖節雖然屬于西方,但能多賺一筆的節日就是好節日,林瓊是這麼想的,這是這麼幹的。
作為商人并非就開了一家酒吧,很多小巷子裡的網紅商鋪都是她的,隻不過酒吧賺的多,也是創業以來最早的鋪子,早期就窩在一個店裡和大家共患難。
一般咖啡館都屬于約會聖地,特别是還在有節日加持的buff上,人流量可以翻個一兩倍,再調點顔值高的打工仔去招攬人,這種美夢光想想就能傻笑不停。
劉殊把艾封兒介紹給了林姐,達恰野原本想要幫忙,學校組織的周測讓他隻能周末整理題集,作業的增量也不盡人意,艾封兒乏力的認真勸着,讓他以自己為先,這邊人手夠用。
三人都換上定制的服務生裝扮,分别是男爵、吸血鬼和魔女。
可恨的偏偏還有着綁帶設計,劉殊已經放棄的癱在洗手台上,艾封兒在一邊拍照發給達恰野,她的臉上畫了Q版的骷髅頭,帶着紫色美瞳,冷渾猶脖子上的項鍊象征着男爵的身份,是一根白金色的權杖,放遠看像人骨。
林瓊看着充滿青春氣息的三人,笑聲很爽朗,去儲藏室裡取了個拍立得出來。
看着終于把衣服整理好的劉殊,招呼着他們:“你們擺個pose,穿的這麼好看得拍照紀念一下,看鏡頭。”
劉殊注意到了動靜,絲毫不拘謹的把兩人的脖子攬過來,手比了個“V”,艾封兒很配合的笑彎了眉眼,冷渾猶感受到肢體接觸的時候心跳慢了一拍,心裡有些雀躍。
“3”
“2”
“1”
“茄子!”
咔嚓——
店裡格外熱鬧,劉殊甚至看到了坐在窗邊的何千明和玉丹寸,他剛才趁冷渾猶不注意偷偷拍了幾張發給玉丹寸,這才沒過一會兩人就到了,夠速訊。
“吃點什麼。”劉殊問。
“我們剛才已經點過了,你快去招待别人吧,加油,為你打call!”玉丹寸還做了個握拳的手勢。
劉殊也沒有過多停留,這兩天可實在是要忙死了,根本顧不上休息,新品的制作和以往不同風格的對話,算是見識到了為什麼火爆,這錢他賺的一點都不虧。
端盤子時門口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劉殊一個激靈腳底一滑,在重心不穩的時候冷渾猶把他扶住,險些摔倒,下意識往門口看去,就發現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而中間跪坐在地上哭的女孩子,看裝束應該是他們的同事。
玉丹寸和何千明擋在那個女孩子面前,他們對面的是一個估算三十歲左右的的男人,光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種,正拿手指着玉丹寸破口大罵。
冷渾猶和劉殊對視一眼,把盤子放下走到了門口。
走近了才聽清男人罵的内容。
“……她就是在勾引老子!穿個裙子在門口瞎晃什麼,現在被戳中心思就開始哭了喲!”男人臉頰的上的肉晃着,再過個幾年說不定就可以長成芭蕉扇了。
“閉嘴!要挑事嗎。”冷渾猶吼的一聲轉移的所有人的目光,面無表情的時候極具壓迫感。
“第一,我們家員工的服裝都是定制的,全部裙子規定到膝蓋,就是怕有人喜歡倒打一耙。”劉殊的語調陰森,眸光死死凝視着“芭蕉”。
“第二,你憑什麼覺得人家能看上你,又醜又土又沒錢,光是在你面前走了幾步路,就覺得是勾引,最好去醫院挂個号檢查一下大腦和大腸有沒有長反。”邊說邊用一種讓人極其不舒服的眼神從對方身上掃了遍。
“我操!你個少媽養的……”
劉殊一點生氣的欲望都沒有。
“打住,我還沒說完。”
“他對你做什麼了?”
這句話是詢問女孩,她已經被剛來的艾封兒扶了起來,看起來哭的有些虛脫,整個人無力的倒在身邊的人肩上,語氣一抽一抽的回答劉殊的問題,“他…想來摸我,但被我躲開了,然後…他就……就打了我一巴掌,我沒站穩摔地上了。”
“我呸!那他媽是她自作自受,就是想讓老子摸她玩的欲擒故縱,現在來怪在老子頭上,就是欠操!”
“我沒有!”女孩子又染上了哭腔,聲嘶力竭的喊。
眼前穿着紅色西裝禮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仿佛一隻索命的厲鬼,周邊的人扛不住壓力都散開了一點。
砰的一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
本來人群裡的竊竊私語此刻鴉雀無聲。
劉殊一拳砸在了那個男人的右臉上。
可能是太久沒有活動的緣故,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突然席卷而來。
“你聾嗎,我說了我還沒有講完。”他的嗓音很低,開口時自己也發現了,後面的女孩顫抖一下,像是被吓到。
冷渾猶把手掌撫在了劉殊的背上,裡面蘊含的是痛苦、壓力、負擔,這一拳是他們先動手,警察來了不占理,他沒有想要責怪劉殊,隻是害怕劉殊會收到責罰,輕輕的拍了拍背,“順順氣。”
被打摔在地上的男人滿臉的不可置信,可很快又轉換成幸災樂禍,捂着臉手哆嗦指着劉殊。
“看到沒有…大夥都看到沒有,打人了……這家店的服務員打人了!有沒有人拍下來了,發到網上讓大家評評理去!”
拍是沒有人敢拍的,熟悉這家店的都知道老闆很有錢,他們沒本事引火燒身。
啊……他又給别人惹禍了。
劉殊不敢擡頭,他能感受到冷渾猶站在了他面前,隔絕了那些不好的視線,何千明眼神裡滿是擔憂,玉丹寸憤怒的想要上前,卻被何千明拉住了。
“别去,你解決不了。”
“那怎麼辦,難道冷渾猶和劉殊就能解決嗎,所有的問題都抛給他們,這樣不公平。”玉丹寸想要甩開對方的手,可失敗了。
“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活着就是這樣,當初你被造謠難道公平嗎。”何千明壓低聲音道。
玉丹寸呆滞了,随後是無盡的沉默。
時間凝固的幾分鐘,冷渾猶看所有人都安靜了才開口:“抱歉占用了大家時間,但大家都是要做生意的人,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是誰的錯,散了吧。”
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不是他們的錯,要是覺得錯的是他們那你就是傻逼,熱鬧你們想看的也看了,再待下去就是妨礙生意,那就不得不來硬的趕人。
衆人均是精明的狐狸,都聽得懂其中的意思,地上的男人看着幾個人都不好惹,居然這樣了還能冷靜也沒管報警,既然給了他機會反正跑就對了,以後躲着走。
艾封兒帶着女生進了店裡,玉丹寸一個勁的追問為什麼不報警,何千明無奈的在一邊解釋。
劉殊還是沒有把頭擡起來,冷渾猶轉身正對着他,幫他把挂在臉上的發絲别到耳後。
“進去嗎?”
劉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想找個地方緩緩,但又不想看見大家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那從後門呢,可以在巷子裡拐進去,不會有人看見。”
對方點了點頭。
劉殊很輕的抓着冷渾猶的衣角,指尖攥得泛白,努力把頭埋在過長的頭發裡,不敢看他的眼睛。
“要牽手嗎。”冷渾猶出聲。
“不看路容易受傷。”
被不甘包裹的小人微微仰起頭,看着面前伸出的寬大掌心,骨節分明的手呈現出邀請的姿勢,他的頭有些發暈,鼻尖酸澀,情不自禁的把手放了上去,兩隻都有涼意的手十指相扣,沒有溫度的傳遞,沒有愛意的波濤,隻是燈塔和孤帆。
小人被雷打的外焦裡嫩,好歹有人品嘗他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