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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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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渾猶再睜開眼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很輕的歎了口氣,坐起來的片刻間,他突然餘光瞟到身邊躺着的人。

劉殊穿着寬松的白色衛衣,下半身坐在木地闆上,但上半身趴在他的床沿,臉陷在棉被裡,像是一副在深度睡眠的樣子,讓他不忍心叫醒,隻能盡量減小動靜拿衣服。

還沒走出房間睡着的人就醒了,劉殊的嗓子有些幹澀,“洗澡去嗎?”

“嗯,你先在床上緩一下。”冷渾猶的腳步沒停。

像是脫力一樣在關上浴室門的一瞬間癱軟,神志不清的順着牆壁坐下,往日眼神裡的陰鸷不見,現在衍生的是無措和慌張。

虎口緊貼着喉結,意識裡呈現出自我窒息的暈眩,脖子上慢慢顯露出一圈紅痕,手臂連接手腕到指尖都在顫抖,後腦勺向後猛砸一下,發出一聲悶響,後知後覺傳遞來的鈍痛。

手漸漸松開了脖子,重新撩開了金色的發絲,伸入繁密的縫隙間,手指在刹那收緊,頭皮撕扯的疼感把他拉回現實。

劉殊無聲的站在一牆之隔外,沒有叩下,掌心覆蓋在寒冷的玻璃,裡面用黑色膠帶貼上,沒有一束燈光照的進去,他将頭抵在上面,就像和冷渾猶擁抱時抵在頸窩處一樣。

沒有雙手環抱住他,沒有人在許下誓言的時候拍他的背,隻有月光的狡黠,把他和外面的煙花殘亮隔絕,在頸椎骨上描繪一座座孤峰。

約莫三四分鐘的寂靜後才響起水聲,像是刻意被人調小,為了夜晚不打擾到别人休息。

浴室裡的水霧散去,劉殊站在卧室門邊等着他出來。

“不打算打地鋪嗎?”冷渾猶把毛巾挂在脖子上。

“等你上床我再打,不然還得讓你踩上去。”劉殊看了眼手機顯示屏上的時間。

地上的空間也沒有多大,劉殊得稍微蜷縮起來才能躺下,但他甯願不習慣也不願意去别處安眠,空蕩蕩的沒有歸屬感,像是一隻随時翻船的紙舟。

冷渾猶閉上眼重新醞釀睡意,睡在斜下方的人開口:“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可以很清晰的聽出來對方的笑意,甚至自動聯想到劉殊那張充滿僞善的面孔。

“好日子。”他胡謅道。

“不說滾蛋。”劉殊罵了句。

“今年的除夕是立春。”冷渾猶的回答變的正經,至于去年是不是立春他已經沒有記憶了。

“春節快樂,猶哥。”劉殊祝福着。

在這一生無數次的立春裡,他沒有祝福過任何人,這是第一次。

“快樂被你說完了。”冷渾猶轉了個身側躺。

“那你祝幸福吧,這倆都在三巨頭裡。”劉殊說。

“還有一個是什麼?”冷渾猶問。

“健康。”劉殊回應他。

“挺樸實,那就祝世界和平吧。”冷渾猶也跟着笑了笑,他或許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明明不超三個小時前還在和一群人混戰。

“你同桌拯救少年于刀光血影之中。”劉殊覺得這句話有些中二,但畢竟年紀擺在這。

“辛苦了。”冷渾猶還是在半夢半醒間回答了。

他們沒有再聊别的話題,劉殊能感受到背後手機的震動,是一個沒有備注的号碼打來的,但他依舊第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劉丈泉的手機号。

微信接連跳出信息,一連串看過去都是問号。

春華邸衣裳曼:你在哪?

春華邸衣裳曼:是民宿那邊嗎?

春華邸衣裳曼:睡了嗎?

春華邸衣裳曼:看到信息記得報備

劉殊分不清是探究還是求救。

他輕聲喊了幾聲冷渾猶的名字,沒有回答,可能是累癱了吧。

将近四點劉殊才有了零星的困意,用棉被把頭顱和身子一絲不苟的包裹,仿佛一個易碎的玻璃杯,需要寄件人一層又一層的打上膠帶。

大街上漸漸有小孩玩耍的聲音,冬天的天空通常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今天居然能感受到陽光,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大晴天。

劉殊醒來的時候覺得格外刺眼,如果是在自己的房間,估計隻有夜晚會有短暫的時間拉開窗簾,一大早就被陽光直射太磨人了。

冷渾猶坐在床頭玩手機,沒有搭理睡眼惺忪的他。

“幾點了?”劉殊迷迷糊糊詢問。

“你淩晨幾點睡着的?”冷渾猶不答反問。

劉殊回想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淩晨的時候沒有看手機,“不記得了,你醒了不起?”

“你是不是睡傻了?”冷渾猶把視線朝他看去。

“大清早樓下小孩是不是把鞭炮扔你嘴裡了?”劉殊不甘示弱的回怼。

冷渾猶看他這樣子也把手機息屏,語重心長道:“地鋪打在門前,不方便出去,你讓我怎麼起?”

劉殊看着他認真的眼神,登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但心裡又覺得自己太蠢了,蠢得他忍不住想笑,不好意思他貌似還真沒忍住,向後仰不小心腦袋磕到了椅子。

冷渾猶看他已經清醒的模樣,身子又靠回了床頭,面上也染上了些柔和。

劉殊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後就起來穿外套,手上的動作很利索。

“你一般吃早飯嗎,冰箱裡有些面包。”冷渾猶提醒。

“不吃,一般早上拿來睡覺。”劉殊的注意力全都在卡住的拉鍊上。

“通宵?”

“嗯,我媽給我發了一晚上信息,我得回去看看。”

冷渾猶算是明白劉殊這麼重的黑眼圈是哪來的了,合着這家夥的作息比樂正容卓跨度還大。

“行,注意安全。”

劉殊回頭看了對方一眼,深吸了口氣擰下門把手,但這是目前他今天一天做過最尴尬的選擇,費尤昶和樂正容卓正坐在茶幾旁閑聊。

費尤昶一擡頭就對上了劉殊的視線,絲毫不在乎對方僵掉的動作打了聲招呼,揮了揮手。

很客氣的問坐在對面的樂正容卓:“這位是冷渾猶的…?”

樂正容卓也朝劉殊望去,他沒有回答對方,隻是看見冷渾猶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了劉殊身後。

“朋友。”

劉殊覺得自己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簡直震耳欲聾。

“走吧。”

冷渾猶在驅趕他。

劉殊覺得他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頂着三個人的目光逃似的離開了這棟樓,剛塞進口的糖還沒有化開,就被他幹嘔了出來,落在地上遲遲沒有緩和,仿佛一條瀕死的魚。

看見費尤昶那一瞬間的恐慌,望到樂正容卓戲谑的眼神,好像一切都是一場荒唐的話劇,而他扮演的角色是小醜,或者鸠占鵲巢的外來者。

剛到自己家樓下就能看見人群的湧動,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亦是被生活鞭策的幹屍。

都是一個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有的人努力想拉長自己幹枯的脖頸往裡看,有的人私底下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有的人故意誇大其詞販賣刺激,劉殊被他們水洩不通的站隊排擠在外。

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自己家出事了,一旁有人看到他的身影煞時拔高音量,外層圍觀的目光全部放在了他臉上。

“哎呀!都讓一讓,這是上面那家的兒子!兒子回來了!”劉殊的手臂被喊的人一扯,他剛下意識想把人推開就被甩進了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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