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狼照英感到很荒謬。
他将花灑擰到最大,但是,依舊沒法改變自己正在和飛羽一起洗澡的事實。
緊挨着的位置,就算不刻意看,對方的存在感都過分鮮明了。
雖然兩個隊的人都因為淋了雨來洗澡了,但大部分人都是簡單沖澡就離開,除了長發的千切和蟻生還在搗鼓護發素,就隻剩下了自己和飛羽。
可以說,完全無法控制視線,總是要去看他,但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又太礙眼了。
淤青,擦傷,腳踝的紅腫,似乎是因為身體暖和起來,額頭又有點滲血的迹象了。
“為什麼,玲王先走了?”
飛羽冷不丁問出的問題讓馬狼照英有點發愣。
“要幫忙洗頭嗎?”
千切主動靠了過來,他的表情在近距離看到飛羽身上的傷痕之後難看了一瞬,之後立刻切換到溫和無害。
“大概是覺得你頭發剪短了吧,洗起來不會麻煩。”
“好痛啊,那家夥居然敢扯我的頭發,我絕對要他還回來。”
飛羽一邊抱怨,一邊低頭:“現在還在痛。”
千切靠近了為他檢查,“還好,摸起來有點紅腫,但是沒出血,可以洗頭的。”
馬狼照英看着他和千切這種親親密密,緊緊挨着的情形,内心的煩躁卷土重來,沒了慢悠悠洗澡的心情,匆匆過了一遍沐浴露,沖掉之後就先離開了。
千切若有似無地擡起眼睛瞟了一眼馬狼離開的方向,手下的動作非常輕柔:“已經可以休息了,在第三輪選拔開始之前,讓身體和心情都放松下來吧。”
“好的,我會暫時休息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吃完晚飯,短暫的休息之後,他又習慣性地掏出閱讀器,打算做一會兒平闆支撐。
“已經受傷了,就先處理傷口吧。”
千切帶着他的護理套組站在飛羽的床前,對他的做法表示不贊同。
“很快就會好的。”
嘴裡這麼說着,他還是把閱讀器放到了一邊,往旁邊挪了挪,像曾經在z隊時,給千切留出了位置。
千切豹馬回頭看了一眼,馬狼照英正在收拾東西,他就若無其事地回頭給飛羽消毒擦藥。
“很疼吧。”
伸手輕輕觸碰磕破的額頭,千切心疼的不得了,總覺得他受傷的頻率太高了,明明前不久剛剛生病了,怎麼總是他遇到這樣的事情。
”睡一覺就會好的,其實放着不管也會好。”
飛羽歪頭,不是很理解千切這種過度緊張。
千切忍住了想要歎氣的想法:“但是會疼,處理了會好的更快,而且,想要為你做些什麼。”
你的痛苦,我都心疼,想為你解決。
“千切,完全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的情況,這種算不上傷的。”
他指着腿上的擦傷,很笃定的開口,“明天就會長起來,後天結痂就會脫落,生氣是因為被扯頭發了。”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交流啊。
這麼想着,千切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畢竟他會因為自己的擔心就解釋這麼多,怎麼不算是關心自己呢?對他來說,自己也是特殊的存在吧。
“其實很想問,為什麼要留小辮子,每天紮起來很麻煩吧?”
“千切也一樣吧,我喜歡頭發被吹起來的感覺,像是飛起來一樣。”
“啊,那種感覺,的确很爽,跑起來之後,感覺到的是完全的自由。”
千切豹馬感同身受,摸了摸自己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