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手機。”

飛羽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牛奶，但是因為他的不清醒，從嘴邊溢出的牛奶弄髒了他的臉，順着下巴往下淌。

他擰着眉，瞬間醒了一半。

“……好煩。”

舉起袖子擦了擦臉，表情從一開始的困倦變成了煩躁。

“沒打算來德國隊，别吵了。”

“……抱歉，我太大聲了。”

潔世一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前幾天見面，對方還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但是現在的狀态卻天差地别，好像回到了在藍色監獄初見的時刻。

“就這樣吧。”

對方認錯太快，都沒有吵起來的餘地。

收回了眼神，繼續吃飯，剛才被兇了的潔世一也離開了。

凱撒嘴角挂着笑容：“你和他很熟嗎？”

“以前在一個隊。”

他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雙手端起杯子，選擇謹慎的，清醒的喝奶，小口的啜飲，這動作看起來有點裝可愛的嫌疑，可是他蔫哒哒，懶洋洋的樣子，的确非常可愛。

飛羽心情不佳，遇到米歇爾後得到的短暫平靜被打破，所以才會煩躁。他想要好好的休息，所以聒噪的東西應該滾開。

并不是讨厭小狗的性格，但他今天太吵了。

其實剛才沖小狗發脾氣有點沒道理，畢竟是自己犯困才這樣的，但是他沒反駁，所以反而無法心安理得的施加情緒暴力——沒能吵架真的超不爽。

凱撒以為這事情隻是個小插曲，但小醜潔世一去而複返，手裡還拿着一雙拖鞋。

他蹲在了飛羽面前：“不在德國樓的話，回去要走很遠的路吧……試一下看看。”

沒有被拒絕，潔世一心裡松了一口氣，稍微放松下來，伸手握住了對方踩在地面上的腳。

入手光滑細膩，但是冰涼。

“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太……”

擡起另一隻腳，踩在了對方遲遲不松開的手上，飛羽挑眉，發出疑問：“我已經不是你的隊友了，為什麼這麼做？”

“并不是為了這個啊。”

潔世一任由他踩着，另一隻手摸到了他小腿上被磨破的皮膚，“僅僅是為了我想這麼做。”

“為什麼？”

“雖然還是想和飛羽做隊友，可就算成了對手，飛羽還是飛羽，我對你的心情是不會改變的。”

“【心情】？”

雖然被踩着，但對方沒有用力，所以潔世稍微用力就能擡起他的腳，替他穿上拖鞋。

意料之外的合适，兩人身高差一截，鞋碼倒是差不多。

“很難說清楚吧，【心情】這種東西，要是能更多的……”

“我要回去了。”

飛羽扭頭跟凱撒說話，不再理會潔世一。

“如果明天有月亮，我會去看你。”

凱撒保持着托腮的動作，輕飄飄地瞥了潔世一一眼：“至于小醜世一，就更努力的扮演醜角，來逗我發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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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真美］就是日語文藝版的［我愛你］，

有意思的來了，不論是誰，聽起來都是這個，因為耳機轉譯的時候會考慮語言環境的，日語就是過于含蓄，不會特别直接的表達，基本上沒有會說我愛你，直接點就是我喜歡你，委婉點就是今晚的月色真美。

飛羽的語言系統就是相對直白的，不太會拐彎，所以有時候就不自覺把人掉成翹嘴了。

感覺凱撒被他外表迷惑了……第一次見面就看到了哭哭臉小貓。

實際上小鳥越生氣越消極反而越不會哭，他就是汗滴進眼睛裡了，開始不理人一個是太累，一個是不知道這人叽裡咕噜說什麼玩意。面對陌生人他得反應一會。

搞這麼慘的主要原因就是情緒不好去加訓，靠運動量換多巴胺跟内啡肽。到後面體力不夠用了就會動作變形或者磕磕碰碰的。

他長的白，皮膚又嫩，加上用了拉力帶做動作矯正，所以看起來就是非常凄慘的，但是在凱撒來之前，他在卧推二百磅的杠鈴……：比他自重都超出十二千克左右（健身入門選手能卧推自重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就不錯了，卧推的和自重一樣就很厲害了。二百磅大概一百八十多斤。還是躺着……）

小鳥以前過的日子感覺很難想象吧，他自己都沒啥印象了。

他一歲半還一直被抱着，因為身體素質好，腿長，最開始爹會因為孩子漂亮，身體好喜歡他，蠻寵的。還為了讓他的腿長得直，不許他太早走路。

雖然被肇爹當做私有物品，但是在他正式開始學習，和姐姐争奪之前，一直被精細科學的養育，加上基因真的很好，所以小鳥底子特别好的，長的快還導緻小時候經常生長熱（因為長的太快所以發燒），肯定是不舒服，哭鬧多，爹就煩了。開始很重視兒子，但因為後來夫妻矛盾，加上偏心向自己的女兒，小鳥性格問題，年齡又小，争不過姐，爹就越來越不喜歡小鳥。

鳥剛到日本的時候語言不通，飲食不适應，狀态也很差，可以說都搞不清自己怎麼活下來的，生病也沒辦法，那段時間就瘦瘦小小的，影響骨骼發育了。

諾亞說的，鳥應該有更漂亮的數據，就是因為這個。

小鳥的［暴食］和他的經曆分不開關系，而且食欲最容易滿足，是最簡單的快樂，他依賴進食獲得安全感。

而且運動員很多東西不能吃，他本人也是很自律的類型，為了填補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遺憾，量就會上來，為了消耗掉訓練量也跟着上來。

鳥小時候每次發燒，都昏昏沉沉的，本來應該睡覺休息，長身體太快會非常難受，但是不能缺課，就算哭鬧，媽媽雖然哄他，但［為他好］，還是讓他去學習。林肇爹看到鳥這樣，也覺得厭煩，認為他雖然是男孩但是還沒有自己的女兒有用。鳥很讨厭自己生病，也讨厭自己在需要做事的時候犯困難受。他暈碳有一點心理原因，本來沒什麼大事，但他越排斥症狀反而越明顯。（主要原因是他飯量大消化吸收快導緻的血糖升降。）

鳥大概很難意識到自己有時候有點嬌氣的，他是一直都覺得自己特别獨立，行動力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