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本應該回到意大利樓棟,但是剛剛走出賽場,就看到一直以來逃避的人,在這段時間,他甯可忍着,不去引發沖突,都要避開會面,甚至連想都不去想,不去提及對方的名字。
現在見到了,而且很明顯,他就是在等着自己,卻有些躊躇,不肯往前走了。
“啧。”
馬狼照英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怎麼回事,上手就按住他的後背推了一把,“别總想着逃,總得面對好吧。”
本來預期的結果是飛羽踉跄着往前跑出幾步,然後說點别推我我自己會走的話,但馬狼照英發現這家夥腳底下生根了一樣,這下根本沒推動,他不信邪,又推了一把,結果還是紋絲不動。
搞什麼啊!就不能讓劇情正常點嗎?這樣豈不是讓自己很尴尬……這算哪門子青春疼痛物語,簡直讓人無語。
飛羽别過臉沖馬狼做了個鬼臉,然後才開始往走廊那邊邁步。
雖然非常不想承認,但明确了那段時間,他認為的所得到的東西是真實的,而非達成目标的手段,内心的确産生了喜悅。
繪心甚八耐心的等着他朝自己走過來,就在兩人的距離僅有一米左右的時候,他上前一步,打算伸手摸摸對方的頭表示安慰。
但是手剛擡起來,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在手裡,用力地咬了下去。
“嘶——你發什麼瘋?”
“别跟我說那些惡心的話,我不喜歡聽。”
松開了嘴,飛羽别過臉,“我就是發瘋怎麼樣,你說過隻要我能達成你的私心,就會完全包容我的任性,那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吧。”
“那你想做什麼?”
不能否認,自己的确說過這樣的話,他的記憶力未免好的過頭了,不過想想也是,在很多他不是那麼有天賦的領域,正是憑借這種記憶和不斷地學習,才在早期拿到一些成績吧。
繪心甚八有點走神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見面,更多時候,隻是通過錄像和數據來分析他,試圖去構建出他最本質的樣子。
心理學的确可以很快的讓自己抓住人性之中的弱點,但是卻無法完全解釋他的情況。
“你根本就不負責任,做完承諾就丢到一邊,如果不是我自己想着,那就不會再踢球了,這樣也沒關系?你就讓我随便做決定?”
這麼說着,就變得生氣了,雖然某種程度上是自己誤會了,但想想怎麼都不是自己的錯,畢竟是他不解釋,也幹脆利落的讓自己随意去做,完全不管了。
責任一時間就這麼完全甩給對面,讓飛羽變得更加理直氣壯。
“說了不許幹涉的人是你好吧?你是期待我哄着你讓你去做事嗎?你今年幾歲了?”
這種仿佛要吵架一樣的氛圍,讓貓在一邊吃瓜的人變得緊張起來,潔世一鼓足勇氣想着自己要不要說點什麼,就被冰織羊抓住胳膊,對方伸出食指抵在嘴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雖然聽起來跟要吵架一樣,言辭都不是很客氣,但兩邊都還算冷靜,也許是吵架沒錯,但并不是發洩情緒,反而偏向争論,解決問題。
“對啊!我十六歲,本來就應該是你哄着我,你之前就是這麼做的,所以我會聽話,但是你先變了吧?把我塞給讨厭的家夥,也不解釋,就連國神都知道,唯獨不告訴我。覺得我幼稚那就教我,或者忍着。别一邊把我當小孩什麼都不解釋,覺得我不懂,又在我鬧脾氣的時候任由我憑借沖動去做出決定。你替我決定的時候肯定在想我能懂什麼對吧?但是明知道我不懂還放任我做,那就是你故意的,你太壞了!你希望我遇到困難,希望我因為自己的選擇吃苦頭,然後承認你是正确的,這才不是完全的包容,你說的和做的是兩碼事。我不應該生你的氣嗎?”
一邊說,一邊有點發抖,很明顯是真的氣壞了。
這話的确戳中了繪心甚八某些隐秘的心思,他的确希望對方能夠完全的依賴自己,希望能夠掌控他的人生,從而在他的生命中占據某個不可撼動的位置,成為監護者,成為導師,成為他最信服的人。可以說,不去主動給他制造障礙和問題,已經是他最後的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