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應了黑暗的眼睛能夠看到大概的輪廓，繪心飛羽摸到了門口，手上用力，卻沒有推開。

剛要噘嘴，門鎖的位置就亮起來。

盯着十個發光的數字，心中猜測着密碼會是什麼，試着将手指按上去，但是門鎖卻傳來一陣輕響，微弱的咔塔聲立刻讓他反應過來，再次伸手推門，這次毫無阻礙的打開了。

？

什麼時候，自己的指紋被錄入了？

疑惑過後心情變得輕快起來，他蹑手蹑腳地進去，将門關好，然後靠近了床的位置。

十點半，理論上還不是自己睡覺的時間，按理來說繪心老師也不該現在就睡着才對，但是他現在已經在床上躺好，呼吸均勻，跟已經睡了一會兒差不多。

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也沒反應。

于是就把被子掀開，飛羽謹慎的盯了他大概十秒鐘，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不上是放松還是失望。

居然真的睡着了，但是卻把門留給自己，那這是什麼意思？

究竟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敢做，或者覺得自己完全不懂，隻是單純的過來找安慰？

總不能是放任自己，想做什麼就随便去做吧？

咬了咬嘴唇，他覺得有必要冒着被教訓的風險來試探一下。

将抱着的枕頭放在旁邊，他像一個細心的獵手一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識到手指的溫度有點涼之後，兩手搓了搓才伸過去。

心跳加速，以往非常好用的耳朵裡現在隻有砰砰的心跳聲，好在手依舊非常穩。他将人摸了一圈，詫異的發現，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湊近了去觀察，很好，呼吸聲也是平穩的，沒有破綻，身上隻有沐浴露的香味和一點點薄荷的氣味，也許是不久前刷過牙?

但是殘留的薄荷味道和剛剛刷過牙的自己沒太大差距，是不止刷過一次嗎？

耐心的分析他的狀态，甚至将手指壓在他的側頸數了一次一下每分鐘的搏動數。差不多四十次左右，所以，睡的很熟啊。

“老師？”

以正常的音量去喊，不僅完全沒反應，脈搏也完全沒有變化。

好奇怪，明明不會睡這麼熟，甚至不會和自己一樣一口氣睡很久，大概要分成三次左右完成睡眠吧。

之前在特訓的時候，自己如果起來走動，他也會跟着醒來查看，所以也不是睡得很沉可以解釋的。

反常的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

思來想去，還不信邪地把人檢查了好幾遍，得出的結論都是生命體征非常正常甚至健康——那是不是意味着，做什麼都行？

好耶！所以說，真的是，想做什麼都可以的意思吧？

昏暗的環境讓他的瞳孔擴張的比以往大很多，現在又因為主人的興奮再次張大，倘若有人看到，一定會覺得這眼睛雖然漂亮但是十分妖異，乍一看就是黑眼睛罷了，但是仔細盯着就會意識到，他的瞳孔黑色更濃，此時擴張到直徑接近一厘米的狀态，看起來就是和淺一些的半透明虹膜疊起來的一對圓形。

非常的，像貓科動物，但又是符合生理科學的。

這狀态因為情緒的高漲一直保持着，讓他看的更清楚，包括繪心甚八因為閉上眼而開始變的有存在感的睫毛。

這點微薄的光線來自于屋内的電器指示燈，和透過窗簾透過來一些的月光。

安靜的，沉默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溫順】的繪心老師，實在是太少見了，下一次見到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稍微有了點緊迫感，所以沒再繼續觀察，随手脫掉了襯衣，扔到地上，自己上去了。

靠近了貼上去，深度睡眠狀況下的人比自己體溫低一些，但是比起自己的手又是溫熱的。

貼上去親了親他的嘴唇，比想象的要軟，而且完全不抵抗。

繼續的時候嘗到了更明顯的薄荷味，隐約透出一點點冰片的香味。

似乎是因為擠壓到了胸腔，所以生理性的輕哼被敏銳的耳朵捕捉到，讓他又低頭親了一下，想到今天他的說教，沒忍住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

“唔嗯……”

被含着舌頭所以連呼痛都做不到，剛要為此興奮，他猛地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做壞事，趕忙安撫一樣輕輕卷走滲出的血絲，又胡亂舔舐幾下。

但是這個插曲卻影響了他的心情，一開始的興奮一掃而空了。

雖然說随便怎麼做都行，但總歸隻是一種默許，而不是完全的接受，更算不上配合吧，這樣豈不是隻是自己一頭熱？

完全沒意思，就像是高爾夫球首杆就進洞，但卻一個觀衆都沒有。

怎麼能僅限于自己像吃蛋糕一樣嘗到味道就行？

想要的不是這些東西。

通過接觸，親吻，傷害，來判斷對方究竟是不是發自内心的包容自己，愛着自己，有着深刻的，不會因為自己的改變自己的索取就發生變化的心情。

想要的是這個。

一開始僅僅是因為得到特權就被沖昏了頭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