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不滿的伸手掐了對方一把,試圖将人喚醒,但下手的時候又有着後背發毛的,不太妙的預感,讓他沒太敢用力。
可惡……
就是知道自己沒法做什麼才這樣麼?
這樣就不是你的責任了對吧?
還是沒能反過來壓制對方,意識到自己在對方眼裡的确好懂,就有點沮喪。
不過若是真的繼續或許會把他吓一跳,要繼續嗎?
但是沒心情了,因為還是被當做小孩子,不僅是繪心老師這樣認為,或許照英也這麼想。
因為年齡的問題還是性格的原因呢?
一邊想一邊将自己往被子裡縮,好在繪心甚八沒有因為獨居就用單人床,不然還真的塞不下兩個一米八往上的,長手長腳的家夥。
沒有阻隔的,肌膚緊密貼合的感覺比想象中要好,稍微有點情緒的飛羽就這麼簡單的安靜下來。
他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躺好,一條腿擠進去卡在對方腿間,胳膊抱上去,像小袋熊抱着媽媽一樣靠上去,沒過多久,飛羽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真的很累了,就算是對于他這種數值面闆要比很多球員都誇張很多的情況,也會覺得疲憊,頭痛,現在這樣睡着了反而會舒服很多。
第二天,繪心甚八還沒睜開眼,就察覺到了嘴裡的鐵鏽味,想用舌頭舔一下,結果發現是舌頭疼。
試圖動一下,他面色變的有些古怪,他往床邊一看,地上胡亂扔着自己的睡衣和自己的襯衣——這襯衣還是飛羽拿來當睡衣的。
為了湊一段相對穩定的深度睡眠,繪心甚八使用了一些藥物輔助,但他沒處方拿不到安眠藥,所以吃的是副作用導緻嗜睡的藥劑,現在他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運轉起來有些遲鈍。
稍微一動,就能感受到溫熱滑膩的觸感,低頭就是臉埋進自己頸窩,隻能看到一個頭頂的飛羽。
說真的,他現在有點懷疑昨天發生了什麼,但又不能确定。
伸手撩開他的頭發,摸上他的後頸捏了捏,試圖先把人弄醒,現在他有點不想掀開被子驗證。
不知道是被掐疼了,還是真的不舒服,人還沒醒,就開始抽抽搭搭地哭,比起清醒的時候那種壓抑的,幾乎沒聲音的默默哭泣,現在哭的就哼哼唧唧的。
問他哭什麼,不是讓你來了嗎?
“不、嗚嗚……不舒服……難受……”
繪心甚八給他揉了揉後頸,腦子裡各種猜測亂飄:“哪裡不舒服?”
“嗚……全都……不舒服……”
好吧,還是得面對,雖然繪心甚八覺得自己肯定什麼都沒做,但是考慮到這倒黴孩子的行動力,他想做點什麼然後實踐了也不是沒可能。
繪心甚八掀開被子,又蓋回去。
“清醒點,去洗澡,要麼自己解決。”
他說完,就被咬了一口,然後這家夥一邊拿牙齒碾磨,一邊哭,犬齒戳的繪心甚八有種自己被開了個洞的錯覺。
“……下不為例。”
做出極大讓步和巨大犧牲,本以為這樣他就不會再鬧了,但問來問去就是不舒服。
不應該啊!怎麼可能不舒服!
繪心都要自我懷疑了,直到,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太對勁,他體溫一開始就很高,而且之後也沒繼續升高的樣子,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果然燙的吓人。
把他的臉擡起來,發現他整張臉都帶着不健康的紅暈,嘴唇也有些幹燥起皮,掰開他的嘴巴,檢查他的狀态,繪心甚八終于确認了,這個【不舒服】是真的不舒服。
意識到這個誤解,他面色非常難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但看他這種話都說不明白的樣就知道他快燒傻了。
隻能立刻給他收拾一下,随便套件衣服,然後開窗通風,給醫生打電話,想了想,他還是把人抱到客房了。
醫生來了之後就是一通檢測,然後問診,問診完采血樣交給助手去化驗,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得出初步結論。
“應該是激素紊亂加上皮質醇指數偏高影響了免疫系統。結合問診得到的信息,初步判斷為長期處于高度緊張狀态又突然放松,造成的患者自我調節受到影響。如果查血沒有檢出細菌和病毒感染,那就建議先挂生理鹽水和退燒藥。”
“之前有過他出現情緒失控,緊跟着就發燒的情況,心理問題要考慮吧。”繪心甚八想到之前的經曆,做了補充。
“身體還是非常健康的,血壓心率這些都是超優秀,目前主要原因應該就是在發育期承受了太多負荷,骨骼筋膜這些定期要去體檢。但的确不能排除心理問題,心因性發燒的情況并不少見 ,建議去做專業的心裡診斷。”
醫生補了一句,“對了,看您戴着口罩,聲音也很沙啞,是感冒了嗎?要不要查一下,現在這孩子免疫系統有些脆弱,如果是流感類還是注意不要傳染給他。”
“……好的。”
繪心甚八補了一句,“檢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