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世一無比确信自己的記憶沒有問題,雅意,那不就是飛羽曾經的名字嗎?
但是看起來,說自己叫雅意的孩子,并不認識自己,卻長得和飛羽小學時候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更年幼。
最奇怪的是他不讓自己繼續追問這個問題。
他和飛羽究竟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會來到藍色監獄,飛羽呢?他知道這件事嗎?
腦袋亂糟糟,隐隐有種這就是飛羽小時候的感覺,畢竟看打扮,完全不是日本風格,更像是中式的傳統服裝,就像是,大飛羽和小飛羽交換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自己這種反科學的想法是不是很荒謬,但就算用眼睫毛思考,也知道機會很難得,猶豫再三,他還是提出了拍照的請求,湊過去比了個耶,然後把照片發到了群裡。
挨個通知肯定是不能的,但是如果看到了卻沒有作為,那也别想着别人有好事會喊自己,所以隻能選取折中的方式,看不看得到聽天由命。
“要喝水。”
很自然地提出了要求,諾埃爾就單手托着他,過去接了一杯水。
可遞過去的時候,但是對方完全沒有接過去的意思,反而用擡頭用眼神催促着。
自己不會這樣溺愛小孩。
如此想着,諾埃爾提醒他:“自己拿”。
小孩不情不願地松開抱着自己脖子的手,雙手去接杯子。
“好重。”
一邊抱怨一邊舉着杯子喝水,喝了一會兒,他的耳朵抖了抖,察覺到有人在快速靠近了。
杯子幾乎将他的臉完全遮住了,但來人目标精準,直奔自己的方向。
“給我抱抱!天啊,我一眼就知道這是我的孩子,飛羽答應過我的!”
“?”
你要不聽聽自己說什麼呢?
諾埃爾盯着眼神冒光,全副心神都在自己抱着的孩子身上,已經伸手接過了他的杯子,小心地給人喂水的千切豹馬,感到了疑惑。
不光是年齡問題,你們連毛色都對不上好吧?
他還想說點什麼,這急脾氣的家夥就把水杯塞給了自己,伸手就将小孩抱走了,而且還沒等将人完全抱住,就湊過去親了親小孩眉心點上去的那枚紅點。
“天哪……居然真的可以見到飛羽小時候,簡直跟做夢一樣,好可愛,好乖啊!”
諾埃爾皺起眉:“他不是繪心飛羽。你别搞錯了。”
說着,他把水杯放在一邊,朝【雅意】伸過手。
千切把人摟得更緊,“飛羽不喜歡你。”
“他不是。”
兩人争執不下,被千切抱着的小飛羽卻盯着門口看。
“别随便就把别人的孩子抱走,這是違法的,諾埃爾。”
“來的真慢。”
諾埃爾盯着繪心甚八,“丢了孩子可不會是你這樣子。”
“還有你們這群人,不去訓練,都跑來這裡做什麼?你們很閑?”
繪心甚八将飛羽接過來,抱着,還像模像樣的拍了拍他的背。
“你們最好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德法排期已經公布了,重點是接下來的比賽。”
話剛說完,就感到抱着的人開始不安分。
“要繼續逛。”
“……我沒空陪你瞎轉。”
這句話剛說完,很多雙眼睛就盯了上來,目光火熱。
小飛羽伸出手,指向了諾埃爾·諾亞:“要他抱。”
繪心甚八面色一黑:“為什麼?”
“他比較厲害。”
忘了這一茬了,能一眼判斷出人群裡誰最強,誰又有發展潛能,是這家夥的基礎功能啊。
不情不願地把人遞過去:“中午給我把人送回來,别讓那群家夥摸他逗他,他太小了,省的沒輕沒重把他弄傷。”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羅嗦了。”
諾埃爾把小飛羽接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臂彎裡,眼神透出一點得意。
“我帶他繼續轉了,你去忙。”
小飛羽配合的點點頭:“你去忙——”
雖說很窩火,但現在的确有很多事得他出馬,隻能暫時讓諾埃爾看孩子了。
不過繪心甚八低估了一個從小到大沒怎麼跟[陌生人]有過交流的小孩被放飛出籠子之後究竟有多大的熱情。
就連諾埃爾都覺得有點胳膊發酸了,他還時不時指着沒去過的方向要他繼續。
然後挨個摸一摸他感興趣的家夥。
“喜歡足球嗎?”
諾亞試圖給他找點東西玩,畢竟是五十來斤,抱着走沒問題,但總不能一直抱着,他也是會手酸的。
“足球?”
小孩歪着頭,重複他最後的單詞。
諾亞覺得他有點像小鹦鹉,會學一些簡單的單詞,自己說長句子,他就把最後的單詞重複一遍。
最有意思的是,不是用他的母語重複,而是學習自己的語調說德語。
“去西班牙還是法國?”
“法國?”
還真是這樣。
研究完規律并且論證成功,諾埃爾覺得胳膊也不酸了,立刻邁步去找洛基。
一見面,他就把小孩舉到洛基面前,“小鹦鹉,你喜歡洛基還是諾亞?”
“諾亞?”
“你有事嗎?”
有病就去看,你一句話不說就差把這小孩怼人臉上了,你禮貌嗎?
朱利安看看諾亞,又看看小飛羽。
“孩子是你的嗎你就曬?”
諾亞讓他坐回自己的臂彎裡,又問了一句:“你喜歡繪心還是諾亞?”
“諾亞——”
說完,還一臉好奇的扭了扭身體,将臉對着諾埃爾,用手指沖着他,“諾亞?”
“對,諾亞。”
覺得小孩真好玩的諾亞這時突然發現勉強給這孩子塞耳朵裡的耳機不見了。
嗯……
難怪學舌的時候說德語,是聽不懂了嗎。
總不能臨時征用别人的,何況尺寸不合适确實沒法用。
諾埃爾有點苦惱,他英語還可以,但是這麼小的家夥,能說麼?
将人放到了休息區椅子上,他試圖打電話問問繪心飛羽的外置耳機還有沒有。
結果一個沒留神,這小孩就咬着手指去看别人吃東西了。
這不是自己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