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魚竿還在她身邊,而且背簍裡還有魚餌和魚,有這些她生前最喜歡的東西與她作伴,就算是這麼死了,她也不會孤單。
等等,說不定……
時雨從背簍裡抓出一條魚,正要丢到樹下,但就在魚要脫手的那一瞬間,時雨忽然改了主意,把魚盡可能地往遠處抛去。
顔色介于粉色和橙色之間的甜甜花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大野豬仍然不為所動,打算繼續施展必殺技,但小的那頭野豬卻被魚吸引了注意力,它沒有詢問大野豬的意見,就轉身往魚的方向沖了過去。
大野豬的蓄力還沒有結束,小野豬的忽然離開打斷了大野豬必殺技的準備過程。
大野豬對着天空嚎叫一聲,仿佛在抱怨“小孩子可真是難教育啊!”,然後轉身去追趕小野豬。
時雨見兩頭豬都跑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擔心爬樹動作太慢會浪費時間,導緻她還沒成功逃跑那兩頭野豬就又回來了,所以她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慢慢放松了緊緊攀附着大樹的手臂,減少了與樹的摩擦力,然後以較快的速度從樹上出溜了下去。
雙腳接觸到地面以後,如釋重負的感覺席卷了時雨,但她還沒有百分百安全。
時雨邁開步子往前跑,由于過于緊張,她步子十分不穩,跑起來跌跌撞撞,像是還沒學會該怎麼跑步。
但時雨還是努力向前奔跑,而且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頭往後看,總感覺那兩頭野豬已經研究完了她丢出去的甜甜花鳉,已經調轉方向重新追趕她。
時雨這一口氣跑出去很遠,她繞過無妄坡跑到了石門附近,直到被河水擋住去路後才停下來。
時雨停在河邊瘋狂調整呼吸,感覺每呼吸一次肺都要爆炸了。她血管裡的血像沸騰了一樣兇猛地流經太陽穴,因此隻能聽到耳邊血液流淌的聲音,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見。
她回頭看了看,沒有野豬的蹤影。
野豬并不笨,與其大老遠追到這裡來撞她,還不如在它們自己的地盤徘徊,等待其他踏入它們地盤的人。
但時雨還是不太放心,一天之内被野豬追了兩次,她現在看什麼都像野豬。
保險起見,還是先過河吧。
這附近沒有船家,也不見有竹筏,時雨沿着路走了一段,走着走着忽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座石橋,橋将兩邊的陸地連接了起來。
石橋旁邊的淺水裡有馬尾,馬尾是合成飛蠅假餌的材料之一,早早儲備下一些不會有錯,可以留着以後用。
合成飛蠅假餌的另一種材料是绯櫻繡球,绯櫻繡球是稻妻的特産,璃月沒有,隻能以後有機會去稻妻的時候再收集了。
沒有飛蠅假餌,需要用飛蠅假餌才能釣的魚就都沒法釣了。
好在吃這種餌料的魚不僅生活在璃月,而是在其他國家也廣泛分布,所以大可以等有了飛蠅假餌之後再在其他國家釣魚。
隻是可惜在無妄坡地區分布着不少琉璃袋,在被野豬追趕之前,時雨本來還打算路過無妄坡的時候順路采集一些的。
但比起琉璃袋,還是命要緊,她可不想冒着被野豬找到的風險回去。
時雨在淺水區采摘了一些馬尾。
采馬尾的時候,她總感覺周圍有視線鎖定在了她身上,但擡起頭來尋找,卻找不到人,也沒發現有野豬。
這種感覺就好像以前釣魚的時候,有魚在水草裡藏着,暗中觀察她放下去的魚餌。她在明,魚在暗,她雖然能感覺到水裡有魚,但就是确定不了魚的确切位置。
不會是有野豬躲在暗處打算搞偷襲吧?
想到這裡,馬尾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反正她已經摘了不少,而且荻花洲也有馬尾分布,再往南走,歸離原也有少量馬尾可以采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