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扭過頭，在看見米斯林塔特後有些詫異：“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呃、嗯，你好，”米斯林塔特被他盯着，有些緊張地咽咽口水，“我是多特蒙德的球探，我想跟你聊聊你的未來。”

話說到這裡，萊恩已經明白，他被人挖牆腳了。

“不好意思，”他搖搖頭，“我想還是算了。”

在萊恩準備離開時，米斯林塔特慌亂地攔住他：“多特蒙德會是您的第一選擇！範德薩今年肯定會退役，你還沒到年紀，曼聯肯定會引進新的門将！”

萊恩停下腳步看他。

米斯林塔特知道自己說得沒錯：“你不會有機會的，萊恩，我知道你不會甘心成為替補。”

“到多特蒙德來，羅曼可以再帶你兩年，你會名正言順地接班。”

萊恩卻說：“如果曼聯讓我成為替補，我會選擇離開，但目前我沒有離開的想法。”

“更何況，”他補充，“再要說培養年輕球員，誰能比得上弗格森爵士呢？”

話說這個份上，德國人已經明白自己沒辦法再動搖萊恩的想法，足壇上很少會有年輕小球員會拒絕弗格森爵士。

等球探垂頭喪氣地離開，萊恩看向另外一個男人，對方說：“萊恩，我想跟你談談經紀人的問題。”

*

等萊恩回到家時，發現弗格森正在廚房忙碌地準備晚飯，電視裡放着新聞（非BBC報道）。

這看上去和英國無數個家庭毫無區别，弗格森家的客廳中甚至沒有任何有關足球的元素，因為他太太凱茜夫人對足球絲毫不感興趣。

吃完飯，爺孫倆在凱茜夫人的默許下偷偷溜到書房。

“我聽說你的聯賽第一場表現的相當出色，”弗格森毫不吝啬地贊揚他，“太棒了萊恩，我為你感到驕傲。”

爵爺神情中閃過一絲促狹：“我想，大衛肯定問你索要了球衣，對吧？”

蘇格蘭老頭遠比萊恩想到要惡趣味許多，他在對方無奈點頭後哈哈大笑，神情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早就知道！”

這個年近七十的小老頭其實頗具幽默細胞。

在1992西漢姆聯明明笃定降級卻還是在聯賽中拼死擊敗紅魔，來毀掉曼聯奪冠希望時，他就忍不住抱怨：“他們這麼拼命真是變态。”

但就是這個老頭，在1998年世界杯小貝被紅牌罰下成了全英公敵，不敢回到英格蘭時，給予了貝克漢姆巨大的支持。

這也是貝克漢姆至今都将他看作教父的原因。

沒有球員會拒絕亞力克斯·弗格森。

老頭拍拍萊恩瘦弱的肩膀，慈愛道：“再多吃點！萊恩，你這個體型當門将很容易受傷，不過當前鋒倒是可以。”

萊恩無奈道：“SIR，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當門将。”

“我知道，”老頭擦拭着眼鏡笑笑，“我還知道你缺少一定的射門欲望，進球隻是獲得勝利的前提。”

萊恩保持沉默，沒有反駁他的話。

“先生們，”凱茜夫人敲響書房門，“我想我該提醒一下，還有十五分鐘。”

這是凱茜夫人給萊恩開的特權，允許爺孫倆在家中談論半小時足球。

沒人敢對她有異議，萊恩同樣，他識趣地開始下一個話題，說起今天遇到的球探。

“該死的德國佬，”老爵爺對此火冒三丈，“該死的多特蒙德！”

他焦急的模樣好像家中辛辛苦苦栽培的甜菜一朝被鄰居看上，不僅如此，觊觎甜菜的鄰居還趁你不在時偷偷跑過來想要松土挖走。

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嗎，德國人，你欺人太甚！

萊恩眼睜睜看着弗格森臉上的神情從憤怒到難以置信再到暴怒，看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沖到米斯林塔特面前噴他一頓，再讓他從曼聯滾回他的多特蒙德去。

焦慮踱步五分鐘，弗格森才冷靜下來，問：“萊恩，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曼聯沒有我的位置，”萊恩如實相告，“那我會去找尋适合我的俱樂部。”

他對曼聯這家俱樂部基本沒有感情，也不會狂熱到此生非曼聯不可。

他今天跟弗格森談起這個話題，也是想看老人對此的态度，如果曼聯不能保證他日後的首發，他會主動去謀求别的出路。

……

“我會讓範德薩再留兩年，”弗格森給了他承諾，“但你可能要和庫茨紮克輪流競争一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