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呼嘯而過。
車内,五條秋單獨一人蜷縮在後座,睡得很是安穩。
高木涉開着車,時不時用後視鏡偷窺後方,好奇之心溢于言表。
羂索低眼坐在副駕駛,他在沉思,該用何種手段……正常人的方法來偵破案件——
思考了幾分鐘,也沒想出個二四六七。
羂索:“……”算了,順其自然吧。
他側身回頭,見着毫無壓力,呼呼大睡的五條秋,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
雪漸漸小了,明媚的陽光透過疊加的雲層,撒在了薄薄的雪地上,融化了積雪。
閃着警燈的警車停在一家華麗的酒店前。
羂索下車,仰頭預估了下酒店的高度,以及警車到最頂層的距離,安全起見,他拉開後座車門,冰涼的手心拍了拍五條秋的側臉,把人叫醒:“跟上。”
五條秋揉着睡眼,抱着「書」迷迷糊糊地坐起,小聲應了聲,深一腳淺一腳,失了魂般吊在最後。
三人被等待已久的前台帶領着,乘坐電梯前往案發地——酒店頂層的宴會廳。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羂索出電梯時,率先把五條秋推了出去,揪着人往前走。
看見熟悉的一幕,高木涉撓撓頭恍然大悟,明白了今早是怎麼一回事。
……
宴會廳内吵嚷,留着兩撇小胡子的「知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滿臉嚴肅地審視他前方的兩男一女。
而每次都積極破案的江戶川柯南此時卻站在毛利蘭身邊,低着頭,反光的鏡片遮掩住了他的神色,他一言不發,少見的安分。
鈴木園子攬着毛利蘭的手臂混迹在人群中,用手擋住臉,瞄着左側方,不知在和自家好姐妹說着什麼。
順着鈴木園子的目光看去,兩名高大的黑衣人映入眼簾,一人戴着墨鏡,臉型方正,另一人留着過腰的銀色長發,頭戴黑色禮帽。
防止嫌疑人逃脫的宴會廳大門打開了。
場内的衆人齊刷刷看了過去。
“警視廳的人來了!”
酒店經理瞅見身着警服的羂索,如釋重負地揚起笑臉,趕忙揮手,在人群中騰出一條過道。
羂索略微颔首,帶着高木涉徑直走向屍體,落後的五條秋并未跟上,在「六眼」的提醒下,他環視一圈,果然看到了異世界的熟人——琴酒!
後者警覺地回視,帽檐下的眸光冷冽,打量着這名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注意力稍被五條秋異于常人的發色吸引。
五條秋眨了下眼,淺笑着點了點頭。
對上少年清澈的眼神,出于對此類人的不喜,琴酒眉心輕擰了下,撇開了眼,不耐地看向中心地帶。
感覺被嫌棄的五條秋歪了歪腦袋,自顧自地找了個角落、能看清羂索的地方坐下,把「書」擺在腿上,端起一旁桌上的小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口送入嘴裡。
糖分得到補充,他幸福地眯了眯眼,神态愉悅。
江戶川柯南一直在暗暗留意琴酒,自然沒錯過兩人的「打招呼」,這讓他更加确定,五條秋和組織有關系這一想法。
江戶川柯南:“……”雖然灰原和我說沒在五條秋身上感知到組織氣息。
他回籠思緒,小心地收回視線,關注起前方的案件。
說起來,他也想看看這個空降警視的本事如何。
死者是一名男性,倒在地上的他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雙目瞪圓,嘴巴大張,雙腿扭曲着,死相恐怖,一看死前就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他邊上滾落着一個圓形的玻璃杯,地毯上有一塊暗色,許是天氣寒冷的緣故,杯裡還有未全部融化的冰塊。
羂索靜默着,和那雙渙散的眼睛四目相對,像是在認真思索一般。
随着時間的流逝,吵鬧的宴會廳慢慢安靜了下來,他們都很期待這位夏油警視能給出怎樣的結論。
三名嫌疑人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緊張。
被剝奪破案權的毛利小五郎撇撇嘴,雙手環胸,審視着羂索,對于這名帶有争議的警視,他略有耳聞。
高木涉盤問完三名嫌疑人,走到羂索身邊,剛糾結着要不要開口,對方就先行扭頭朝他示意。
高木涉站直,翻開本子,簡述案發過程和嫌疑人的身份。
死者名叫「水涉津川」,與三人中唯一的女士「美代美娜」是男女朋友關系,秃頂中年男人「重村藤葉」是死者的上司,瘦小的男人「西浦須水」是死者的同事。
四人來自同一家外貿公司,重村藤葉即将退休,西浦須水和死者為競争關系,根據重村藤葉的講述,他會在本場宴會上宣布下一任的部長的人選。
原本在公司中,西浦須水與水涉津川就相互不對付,因此,西浦須水有着重大的殺人嫌疑。
最後,高木涉通過毛利小五郎得知了死者的死亡原因——「氰|化鉀」中毒,攝入原大概率來自死者死前喝的果汁中。
羂索:“……”中毒?好麻煩的殺人方式。
他收斂了唇角微勾的弧度,端詳着不約而同低下頭的三人,再次看回死者,從高木涉那裡要來了手套,蹲下身檢查起杯子。
這時,看了半晌的毛利小五郎終于忍不住了,他大步去到西浦須水跟前,眯着眼頗具壓迫地直視着對方,大聲道:“這還用查嗎!兇手就是你!西浦須水!”
羂索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起身看去,他倒是巴不得這人幫他把這個麻煩的案件破了。
江戶川柯南推推眼鏡,摸着下巴沉吟,照目前的線索,西浦須水确實是幾人中殺人動機最充分的。
他瞥了眼五條秋所在的位置,看到對方正直勾勾、毫不掩飾地盯着某個地方。
江戶川柯南:“……?”
他下意識看去——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