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陽東升,海平面被拂曉的光暈點亮,晨曦穿雲而過,灑在海中的孤島上,驅散了長夜的黑暗與暗藏的恐懼。
海浪沖刷着崖壁,危險的斷崖之上,留着白色長尾發的少年孤身一人坐在懸邊,他的身後是蔥郁的森林,身前是懸崖峭壁。
五條秋凝望着海上的半圓,紅金色的眸子與旭日别無二緻,他小腿沒規律地晃悠着,整個人看起來帶着些萎靡。
沒找到。
他失望地垂下頭,忙活了整整一晚,還是沒找到。
抹黑瞎找果然不是好主意。
五條秋把「書」放在身邊,蜷起雙腿,雙手抱膝,腦袋搭在膝蓋上方,反思着自己的方法。
看來,還是得找别人問問。
找誰呢?
此時,後方走來了一道熟悉的咒力流動,是安室透。
“你在這裡啊。”
他話音中帶着松了口氣的意味,“我見你和夏油一晚上沒回來,昨晚又發生了命案,我有些擔心,就在四處找了找。”
和夏油傑那個狡猾又喜歡陰腔怪調的笑面狐狸相比,年輕些,且看上去更好相處的五條秋無疑是最佳的交談對象。
這樣想着,安室透走到五條秋身側坐下,他視線不動神色的在邊上掃了掃,沒看見那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長刀。
被夏油傑帶走了嗎?
他猜測。
五條秋偏頭看向他,主動挑起了話頭:“案件破了嗎?”
安室透遺憾地搖頭,掌心撐地,身體微微後仰:“沒有,線索太少了,說起來,夏油昨晚提早離開了現場,說要回去照顧你,他人呢?”
“他有事。”
五條秋含糊了過去,似是好奇般,“案件在哪兒發生的?”
“人魚瀑布。”
見對方不願多談夏油傑,安室透及時揭過,随口閑聊道,“最好離那兒遠點,兇手在那裡安裝了炸|彈。”
“嗯?”
五條秋驚訝地問,“又是炸|彈?”
安室透無奈笑了下:“是啊,又是炸|彈,威力可不小,直接把一座巨石炸了個粉碎。”
五條秋:“……”哦,原來是這個炸|彈。
兩人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話題到這兒就斷了,一時間,氣氛安靜了下來。
安室透手指在泥土地上搓了搓,單獨相處的機會可貴,他決定再打探些情報。
“你是和夏油一起搬到東京的嗎?”他斟酌地挑了個目的沒那麼明顯的問題。
“不哦,我的家就在東京。”
出于「認知分」,五條秋開啟了有問必答模式,“不過不在市區。”
安室:“那夏油呢?”
五條秋頓了下:“這你要自己去問他哦。”
安室透默然一瞬,點點頭:“是我冒昧了,抱歉。”
這句算不上委婉的拒絕,把他接下來想問得所有問題基本上都堵死了。
“沒事。”
五條秋掩面打了個哈欠,揉着一晚上沒合起的眼睛,他放下手,笑吟吟地看着安室透,“說起來,我們還沒正式的自我介紹過呢。”
“安室,安室透,今年二十九。”
安室透回看他,灰紫色的眼裡泛着溫和的笑,就如鄰家大哥哥,他伸出了手,“需要握個手嗎?”
“秋,五條秋,十八歲。”
五條秋彎着眼,笑容明媚,握了上去,“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兩人相視一笑,這次,都是真心實意的笑容。
“請多多關照。”
安室透配合這段開口說。
兩人收回手,五條秋抱上「書」起身,拍下粘在衣服上的灰塵,告别道:“我先回去睡覺了,有事找我或者夏油的話,直接去醫院把我叫醒就行。”
簡單交代幾句,安室透點頭之後,五條秋轉身從後面的小道走遠。
望着五條秋離去的背影,安室透收斂了笑意,手指點着地面,若有所思。
五條秋?
一個人的眼神很難騙人,況且,安室透也有自信,他不認為五條秋能騙過他。
很清澈的眼瞳,很像這朝日呢。
溫暖、明亮,讓人發自内心地感到希望與曙光——充滿了小孩般的蓬勃朝氣。
姑且相信你說得是真的吧。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朝晖,安室透放松地眯起眼,享受着難得的安甯。
……
回到島上醫院病房内的五條秋紮倒在病床上,咒力不停的消耗又恢複,這種蹦迪似得使用方式,對身體的壓榨無需多言。
他把被子一掀,将整個人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沉沉睡去。
呼吸聲平緩綿長。
病房門的門把被人輕輕按下,房門悄無聲息地推開了。
安室透放輕腳步,隔着一段距離見五條秋确實如他所言在床上休息,這才關門離開。
随着門鎖的落上,睜開眼的五條秋疑惑了幾秒,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
太陽西沉,黃昏下,海面染成了橘金色。
慢慢的,被陽光灼燒的雲層化為了烏色,餘晖燃燼,天黑了。
月光透過玻璃,落在平整潔白的被褥上。
變成夜貓子的五條秋早早就被餓醒,正在去覓食的路上。
這一覺,除開時不時就有推門而入又一言不發離去的人外,總體來說,睡得還算舒心。
「書」被五條秋放進了晾幹的帆布包裡,垮在了肩上。
他自己則叼着小魚幹四處溜達着,找食物填飽肚子。
沒多會兒,就遇見了同樣出來閑逛的江戶川柯南一衆。
“五條哥哥!”
江戶川柯南激動地舉起手,使勁揮動,生怕五條秋忽略掉他們。
五條秋也如他願,嚼着魚幹和他們彙合。
江戶川柯南、「工藤新一」,還有兩名不認識的少年少女。
“安室君呢?”
他把袋子裡的魚幹遞給「工藤新一」,“要吃嗎?”
“他有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