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雪昏迷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事,寺廟的大家雖然受了嚴重的傷但都幸運的活了下來,盡管在面臨趕來的人們的詢問時孩子們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但還是努力說出了:“吃人的怪物,老師和姐姐救了我們”這樣的話。
因為現場的混亂和一具女屍,悲鳴嶼行冥被暫時關押了起來,孩子們則被帶去醫院救治。雖然在這場意外中悲鳴嶼行冥額頭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血口,血流了滿面看起來十分吓人,但在被趕來的人們帶走時孩子們還是大聲喊着:“謝謝老師保護了大家!”
毆打活物的感覺似乎還存在于拳上,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淚流滿面,在被帶走時也隻是不停的念着“阿彌陀佛”,孩子們走時的呐喊安撫了他的心靈,讓他在面對可能的牢獄之災時也能保持平靜的心情。
産屋敷耀哉來到大牢時,看到的就是跪坐在地為孩子們誦經祈福的僧人。
“是要為我定罪了嗎。”
僧人即使說着關乎自己未來的話語面上也沒有絲毫變化。
“當然不是,你保護了孩子們,怎麼會有罪呢?”從未聽過的聲音随着牢門打開的吱呀聲來到他身前,“孩子們都沒事,在醒來後就一直鬧着要見他們的老師呢。”
悲鳴嶼行冥垂着頭,一直提着的心緩緩放下。大家沒事真是太好了啊。
“阿雪拜托我幫助你洗脫冤屈,我已經和負責你的人說明了情況。”産屋敷耀哉雙手扶起跪地的僧人,“現在你已經沒事了。”
我真是個無能之人啊。悲鳴嶼不自覺落下淚水。不僅沒有保護好孩子們,還要靠一個小姑娘來拯救,真是太狼狽了。
“即使阿雪不說,我也會來。”産屋敷耀哉垂下眼,“鬼的存在知道的人終究是少數,有些人不親眼所見是不會願意相信的。”
“那孩子的母親……”
“我已經将她好好安葬了,阿雪去看了最後一程。”
僧人高瘦的脊背一下萎靡的彎起,悲鳴嶼行冥顫抖的說:“如果我不躲雨,如果我的速度能再快一點,這一切都會不同吧。”
産屋敷耀哉平靜的看着眼前陷入低迷的僧人,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紙。
“阿雪讓我替她給你帶了些話,或許你聽了會有所釋懷。”
[行冥哥哥,并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些本不該存于世上的食人鬼。你一直是我心中那個溫柔強大的哥哥,我從未後悔和你的相遇,是你教會了我很多,請自信的向前看吧。]
牢房中一時陷入了安靜,然後一點點的,男性壓抑的哭聲逐漸散開。
“那是個十分堅強的好孩子,雖然我想讓她作為普通人平穩地度過這一生,但她還是堅定地選擇了成為劍士去阻止更多的悲劇。”産屋敷耀哉溫柔的看着虛空,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往事。
“鬼殺隊的大家都是因為鬼,因為同樣的目标而聚集在一起,他們的信念從初始到現在從未改變。”
“請讓我一同加入吧,我希望能一直注視着那個孩子。”
悲鳴嶼行冥依然流着淚,“雖然我目不視物,但就算是我這樣軟弱的人也有想要保護的存在。”
“就像陽雪說的,鬼這種生物不該存于世間。她已經有那樣的覺悟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可不能落後啊。”
“我明白了。”産屋敷耀哉并沒有阻攔,“其他孩子我會找合适的人家收養,你不用擔心。”
“麻煩了。”
——
“狹霧山?是這裡吧。”
陽雪背着行囊看着四周,一眼望去周圍都是起伏的山脈和森林。
“你就是千葉陽雪?”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一旁的樹上傳來,不知何時一個戴着天狗面具穿着淡藍打底印着白雲圖案和服的老者立于樹幹之上,從高處打量着下方的女孩。
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但主公大人說這孩子一個人就砍下了鬼的頭顱嗎。
輕巧地從樹上跳下,鱗泷左近次接過行囊:“我是你的培育師鱗泷左近次,你可以叫我鱗泷師傅,今後由我來負責你關于劍術和呼吸法的學習。”
“你想加入鬼殺隊,就必須通過在藤襲山舉行的最終選拔。通過選拔後組織會專門為劍士打造屬于你自己的日輪刀并分配信鴉。”鱗泷左近次頓了頓,“現在,跟我來。”
“是!鱗泷師傅!”
陽雪乖乖跟上,好奇的看着身側的老者。
“既然是由主公大人親自推薦,我相信你已經有了應有的意志。但是就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準備好吧,接下來的訓練可能會讓你痛不欲生。”
在鱗泷左近次這麼說後,陽雪确實迎來了十分艱苦的訓練。
首先是要從山上躲過重重陷阱回到山腳下的小屋。陽雪狼狽的往前一撲躲過身後砸來的樹幹。但緊随着砸空停在半空的樹幹後又是無數拳頭大的石頭從側面飛來。
“呼——呼——”調整呼吸,胸口因為冷空氣的大量進入刺痛不已,頭也開始昏沉。陽雪眼前的世界像故障的電視一樣閃着雪花。“必須,堅持住!”
從一開始能躲開陷阱到最後的隻憑着一股氣,陽雪的視野裡出現那座小木屋後她終是撐不住酸軟的雙腿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