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很多啊。”
鱗泷左近次摸了摸累到昏睡過去的陽雪的頭,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
“我認可你了。”
——
每日的訓練都不一樣,但都一樣的痛苦到讓人恨不得睡死過去。陽雪握着根樹枝重複着揮砍的動作,鱗泷師傅沒說要重複多少次,隻說:“一直揮到你再也擡不起手為止。”
不過雖然很累,但在每日的訓練結束後鱗泷師傅都會煮上一頓豐盛美味的飯菜,若不是因為高強度的訓練按照這個吃法陽雪可能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小胖團。
在這樣極限的日常中陽雪幾乎分辨不出時間的流逝,隻有那布滿繭的雙手和身上的肌肉告訴她她已經與最開始的那個她截然不同。
“阿雪~”留着黑色中長發的女孩親密的抱住站在原地練習呼吸試圖讓身體自發使用[全集中呼吸]的白發女孩。
“真菰,怎麼了嗎?”陽雪被抱着晃了晃,雖然沒露出什麼燦爛的笑容但眉眼微彎。
“阿雪明明剛來的時候還笑的很燦爛呢,現在怎麼越來越不愛笑了。”真菰鼓起臉有些無奈。
“真菰,别打擾陽雪練習呼吸法了。”臉上有道傷痕的肉發少年站在一旁單手叉腰,“鱗泷先生布置的訓練你做完了嗎?”
“……锖兔,你這樣會被讨厭哦?”
“身為一個男人,即使被讨厭也要督促你們訓練!”锖兔舉起手中的木刀不斷揮下,“為了替無辜的人們向鬼複仇,我必須變得更強!”
“不愧是锖兔呢。”
“嘛,從一開始他就是這樣熱血上頭的笨蛋啦。”
“阿雪~你的水之呼吸練的怎麼樣了?”真菰吐了吐舌不去看那邊一邊揮刀一邊大聲喊出揮刀次數的锖兔,轉頭微笑着看向陽雪。
“雖然十個型都能用出來了,但我總覺得有些别扭。”陽雪回想起使用水之呼吸時偶爾會有些滞澀的手感,不确定的說:“就像是隔了一層紗,我能看到,能使用,但卻是霧蒙蒙的。”
“欸,要給鱗泷先生說啊,不能完全使用出呼吸法的威力的話在斬鬼的時候會很危險的!”真菰拉着陽雪的手往木屋跑去,屋内原本拿着塊木闆雕刻的鱗泷左近次耳朵動了動,放下手中的物品走出門。
“真菰,陽雪,有什麼事嗎?”
“鱗泷先生,阿雪說她在使用水之呼吸的時候會有一種無法完全掌握的感覺,但阿雪明明就已經學會了十種型。”真菰有些着急,很快就是最終選拔的日子了,但在這種緊要關頭居然出了這樣的問題簡直太令人擔憂了。
“嗯?陽雪,你在我面前将十種型都使用一遍。”
“好的,鱗泷師傅。”
陽雪站在空地手持木刀深深吸氣,随着大量氧氣的吸入原本褐色的木刀上突兀出現了水流。“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
已經熟練到成為身體本能的十種型一一被使出,一旁站着的真菰和不知何時走過來的锖兔不由得發出感歎:“陽雪真厲害啊/阿雪學的好快呢。”
當陽雪停下時,站在一旁的鱗泷左近次點了點頭,“劍招的威力沒有問題,但水之呼吸确實不太适合你。”
“不過你可以以此為基礎去尋找存在于你身體的真正力量,去感受你的内心。”鱗泷左近次向前幾步抱住陽雪,“你學的很好,不要太着急了。”
被看出來了嗎。
陽雪回抱這個溫暖的懷抱,如鱗泷左近次所說,在發現使用呼吸時的問題後,陽雪雖然面上不顯但在平時的訓練中更加拼命,有時夜晚躺在被子裡也會質問自己,明明師傅已經把所有的知識都教給自己了,為什麼自己還會出這樣的問題。
“鱗泷師傅…….”
“我在。”
鱗泷左近次掩在面具後的雙眼溫柔的注視着趴在自己懷裡無聲哭泣的女孩,另一隻手安撫性的輕拍女孩的背。
在這常年彌漫霧氣的山中,幾人默契的等待着女孩的發洩。
“鱗泷師傅,抱歉。”陽雪平複下那股突如其來的酸澀感後紅着臉退出被淚水沾濕的懷抱,一旁站着安靜等待的兩小隻一下子竄上來。
“阿雪,我們一起加油哦!”
“現在就去揮刀一萬次吧!”
鱗泷左近次攏着雙手微笑着看着抱成一團的三個孩子搖了搖頭。
“狹霧山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