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符咒貼于身側,陽雪跟随愈史郎和珠世穿過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原本似乎是山崖的地方伴随着水紋的波動逐漸顯露出其下隐藏的木屋。
“請跟我來。”珠世打開木門,愈史郎緊随其後點燃四周的油燈。
溫暖的燭燈照亮了木屋,被陽雪抱在懷裡的孩子動了動,有些依戀的抓住她的羽織。
“大人,将那個孩子放到這裡吧。”珠世拿着一針藥劑從裡屋快步走出。
陽雪抱着孩子沒動,沉默的接過珠世手中的藥劑放到鼻端嗅聞。
确認藥劑沒有問題後,陽雪才輕輕放下懷中的孩子,看着液體從針管注入。
“接下來幾天好好修養,這孩子很快就能恢複。”珠世将用完的藥劑收回放到托盤上,一旁等待的愈史郎立馬上前替她接手。
“謝謝。”
陽雪将一直拉着自己羽織怎麼也不放的孩子重新抱起,她打算把他交給附近的隐帶到紫藤花紋之家療養,順便找尋他的家人。
“大人,請留步。”
見陽雪轉身準備離去,珠世不顧愈史郎的阻攔主動上前幾步。
“能給我您的一些血嗎?”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有歧義,珠世連忙解釋道:“您的血液中含有十分充沛的生命力,我想借此研究出新的藥物。”
“說不定能研究出大幅度削弱鬼舞辻無慘力量的藥劑!”
珠世一直平靜的如同薄霧的淡紫雙瞳此時如沸水般滾起,一想到那個人她便無法保持冷靜,心中即使過去百年光陰也從未熄滅的憤怒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好。”
陽雪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主公會阻攔她了。即使對方是鬼,但那對鬼舞辻無慘的恨意不輸任何一個鬼殺隊的成員。
“如果您不信——欸?”
沒想到對方如此輕而易舉就答應這堪稱冒犯的請求,珠世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這麼堵在了胸口。一旁在珠世說出想要血時就将全身機能提到最高,随時準備帶着人破窗逃離的愈史郎也怔在原地。
“我認同你的意志。”陽雪舉起一隻手将衣袖挽起,“抽吧。”
“……”
“真的……十分感謝您……”
“叫我千葉就好,不用加敬稱。”
——
“專注的珠世大人真是太美麗了。”
愈史郎站在門外側身往裡看。在他的視野裡,珠世單手拿着試管舉在燈前觀察藥劑的反應,暖洋洋的燭光照在她的側臉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柔和。
平心而論,珠世即使是鬼,也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女鬼。
即使她的眉眼間總有化不去的淡淡哀愁,但那絲毫不妨礙她的美麗。就如愈史郎日記中所述,在他跟随珠世的日子裡,珠世從未停下學習,為了目标不斷研發出新的藥物。而她作為一名醫生,更是毫不嫌棄患者身上的髒污親手為其診治。
愈史郎也曾在偶然間看到,珠世在喂病重的病人吃完藥後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表情悲傷的靠着門落下淚來。
那落下的淚就如火焰點在愈史郎的心頭,灼燒的滾燙不已。
身為鬼本該死去的心髒超負荷的跳動,愈史郎瞪大雙眼不願放過屋内珠世的任何動作。
“你在看什麼——”
突然從耳邊冒出的聲音吓的愈史郎本來歡快跳動的心髒突然緊縮,他一口氣哽在胸口差點沒岔過氣去。
“嘎?”
森好奇的歪頭順着愈史郎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屋内聽取珠世建議開始凝神感受體内力量的陽雪。
“阿雪今天也,一如既往的令鴉心動——”
“哈?”
愈史郎雙手叉腰,“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珠世大人即使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也還在閃閃發光啊!”
“嘎?!你這個鬼什麼眼神,閃閃發光的明明是我家阿雪那美麗順滑的頭發!”
一鬼一鴉對視三秒,突然有什麼東西熊熊燃燒起來。
愈史郎:“珠世大人美麗善良,身為鬼還在不停的救助人類!”
森:“阿雪年紀輕輕就成為了鬼殺隊的頂尖戰力柱,救下的人數不勝數!”
愈史郎:“我被珠世大人親手救起,從那以後就一直跟随她!”
森:“我從阿雪剛成為劍士的時候就一直陪着她,親眼看着阿雪一步步強大!”
愈史郎:“我和珠世大人形影不離!”
森:“我能和阿雪貼貼,你能嗎!”
愈史郎:“我……”
森:“我有阿雪送的禮物,你有嗎!”
愈史郎:“我當然有!”
森:“我能和阿雪睡一個被窩!”
愈史郎:“你這個……!”
森:“嘎哈,你還在單戀吧!”
一發暴擊,愈史郎,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