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聞到了寶玉身上的酒味,便皺了眉道:“怎麼一身酒味。”
寶玉就把話說了,引的襲人好一陣埋怨。
這邊才醒了就,寶钗又來了,見了寶玉就笑:“今兒可得了我家的好東西了。”
寶玉起身見禮,兩人坐下吃茶說閑話。
潇湘館那裡,黛玉聽賈政叫了寶玉去,雖說她生氣寶玉胡說話,卻也擔心寶玉被叫去一日沒回來,到了晚飯後,聽見寶玉回來了,心裡要去找他問問怎麼樣,所以一步步走到怡紅院,還沒過去呢就見寶钗進了院内。
黛玉随後過去,在沁芳橋見了各色水禽好看,因而耽誤了一會,再往怡紅院,就見院門關着,黛玉就以手扣門。
誰知裡面晴雯正和碧痕拌嘴,沒好氣,忽見寶钗來,晴雯正把氣移到寶钗身上抱怨說:
“有事沒事跑來坐着,叫我們三更半夜不得睡!”
又聽見有人叩門,晴雯越發來氣了,也不問是誰,高聲道:“都睡下了,明兒來吧!”
黛玉也知道怡紅院的丫鬟的性情,彼此耍慣了,怕是沒聽出來她的聲音,因此提高了聲音說:“是我,還不開門嗎?”
晴雯沒聽出來,使性子道:“憑你是誰,二爺說了一概不許放人進來。”
黛玉氣怔在門外,想要發作,一時又哽住,回想起來:雖說在舅母家住着,這麼多年同自己家一樣,卻到底是客,如今父母雙亡,無依無靠,認真計較卻也沒趣。
一面想,一面又落下淚來,怡紅院裡面又事一陣笑語,黛玉一聽,是寶玉寶钗二人,黛玉心中動了氣,左思右想,忽然想起早上的事,心道:“必定是寶玉惱我要告他的緣故,隻是我何嘗告了?也不打聽打聽,就惱我到這步田地,今兒不叫我進,明兒就不見了?”
黛玉越想越傷感,也不顧夜裡寒冷,立在牆角邊花陰下悲悲戚戚的哭了起來。
才哭了一會,忽然有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黛玉忙擦了眼淚,往花叢後躲了躲,就聽那小丫鬟上前扣們邊扣邊大聲道:
“我家寶姑娘可在!?快開門!家裡出事了,太太叫我喊姑娘回去呢!”
裡面寶钗自然聽見了,心道怕是有了不得的大事,邊起身出去,開了門果真見是家裡的丫鬟忙問:“出什麼事了?”
小丫鬟一言兩語說不清,隻拉着寶钗道:“姑娘快随我回去就是了!”
寶钗甚至來不及告别就被拉着快速離開了。
寶玉有些納悶,不過薛家的事和他也沒什麼幹系,索性攤手回了屋子睡覺。
黛玉見如此越發傷心,回了潇湘館獨坐在床内發呆,後半夜才昏沉睡去。
第二天恰好是芒種,芒種一過就是夏日,花神退位,因此要送花神,閨中女兒平時沒什麼樂趣,因此對花神餞行更加熱衷,所以大觀園裡的人早早起來裝飾了花草。
迎春探春惜春李纨鳳姐并大姐兒都來了院内,獨不見黛玉和寶钗,正遣人去請寶钗黛玉來,就聽小丫頭說寶钗昨兒回薛姨媽那裡去了,似乎家裡有什麼事。
原來薛蟠被抓,薛姨媽六神無主把寶钗叫了回來,寶钗得知之後,到底還是個姑娘家,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很快也冷靜下來對薛姨媽說:
“當下要緊的是問清楚因何抓了哥哥,派人打聽,再去姨母那裡拖姨母想辦法,不拘多少銀子,好歹叫弄清楚情況再說。”
薛姨媽連連點頭,淚眼婆娑的看着寶钗:“你哥哥不能出事,家裡就指着你哥哥呢……”
寶钗抿了抿嘴:“我知道了,媽媽别着急,我們現在就去找姨母。”
薛姨媽欲言又止,最後攔住寶钗:“我去吧,你在這裡休息。”
說完就起身去找了薛姨媽,隻是寶钗哪裡睡得着,輾轉一夜,第二天又是芒種,先前約好了在園子裡玩,不去又不好,寶钗煩悶的進了院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思考薛蟠的事。
不覺看到一隻蝴蝶,寶钗羨慕這隻蝴蝶自由自在,看了一會就用手裡的扇子去撲蝴蝶,不知不覺跑到了滴翠亭,跑了一會,寶钗心情也好了一些,剛要走,就聽見裡面有人在談論私情。
寶钗一驚,腦子裡思緒萬千,知道叫人發現了生事,左右看看四周又無人,寶钗加重腳步,脫口而出:
“颦兒,我看你往哪裡藏!”
亭子裡的推開窗的兩人唬住了,寶钗笑問:“你們把林姑娘藏哪了?”
墜兒道:“何曾看見林姑娘?”
寶钗還要說什麼就聽身後黛玉的聲音傳來:
“寶姐姐?你找我嗎?我在這呢。”
寶钗頓了一下。
紅兒墜兒兩人也看過去,果真看見黛玉從寶钗後面十來米距離的小道出來,還在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