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眷戀地看着柔情，“我終究…還是沒能帶你找到自由、幸福的那條路……”

“甚至……連簡簡單單的一個笑容…都無法帶給你……”黠谷醫仙說着說着哽咽了起來，“老婆，這五年來，辛苦委屈你了……”

黠谷柔情定定地看着他，一顆淚珠在眨眼的瞬間滴落。

“老公。”她出聲道，“早在五年前，我這個被玷污的生命就應該結束。是因為有了你，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我想，我是不可能再跟你回到葉赫那啦那個邪惡的家族了，況且…我也不希望你再助纣為虐。”

黠谷柔情說道：“讓她殺了我吧！如果能讓你不被威脅，我死了也值得！”

黠谷醫仙紅了眼眶：“你死了，我也不會獨自苟活在這世界上啊……”

看着夫妻倆互訴衷腸，寒和萬曉星不着痕迹的對視了一眼。

寒擡起下巴：“二少爺還交代了另一條路——隻要醫仙願意自我了斷，我們就放你太太一條生路。”

黠谷柔情哂笑：“你覺得，我有可能獨自活命，不跟他一起走嗎？”

聞言，寒抿了抿唇，陷入沉默。

“也許是命中注定我們逃不開這一劫……”黠谷醫仙仰天大笑，抹掉眼淚，看向寒，“好，我答應你自我了斷！”

“但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等一下死的時候……我要跟我的老婆抱在一起死。”

聽到他的話後，黠谷柔情沾着淚水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柔情寶貝……”黠谷醫仙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她，“我們從現在開始眼睛就要看着對方，不要離開。”

“因為……我怕我年紀大了，到黃泉路上我找不到你啊……”

他說着，擡起手放到自己的顱頂上空。

“我現在就自廢異能。等一下記住，我們兩個要抱在一起，摟在一起，死在一起。”

聽到丈夫的話，黠谷柔情的眼淚終于克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同時，她的嘴角漸漸上揚，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就像谷底沾着露珠緩緩綻放的花。

——這是時隔五年，她露出的第一個笑。

“你笑了……你終于笑了……”黠谷醫仙不可置信地看着柔情臉上的笑，淚水模糊了雙眼。

黠谷柔情緩緩上前一步，看着丈夫：“這五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怕你對我感到厭了、倦了、想離開了。”

“更擔心的是，由于我們年紀的差距，會讓你無法信任我是真的愛你……”

“不過今天我真的很高興。”她破涕而笑，“因為我終于可以證明自己是多麼的愛你，也終于了解到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會突然離我而去。”

“甚至在最後的時候，也要一直看着我……仿佛還要再看一個世紀、一百個世紀那麼久。”

說完，黠谷柔情轉身擁抱了一下寒：“寒，真的很謝謝你們。”

哭得涕泗橫流的黠谷醫仙愣住了。

“等一下……怎麼回事？？？”

黠谷柔情轉過身來，歉意道：“對不起老公……其實寒和那個女孩是為了幫我才演的這出戲。”

時間回到衆人剛剛拿到解藥準備返程時——

【寒，我想請你幫一個忙。】萬曉星悄悄道。

【什麼忙？】

【剛剛那個黠谷醫仙其實是刀片計劃的研究者之一，他的妻子黠谷柔情也和你一樣是刀片計劃的基因複制人。黠谷醫仙就是為了她才和葉赫那啦翻臉的。】

【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找黠谷柔情，也許能從那對夫妻口中得到一些有關于你、冰心，還有你母親的情報。】

寒怔住了。

雖然心結已經解開，但并不代表傷痛不複存在。

在被幻眼洗掉記憶後，寒腦海中對母親和妹妹的印象隻剩一片空白。

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她卻不記得她們的性格、不記得曾經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和冰心分開……

這讓寒一直感到内疚。

此刻得知有能夠了解到親人的可能後，她立刻答應了下來。

兩人一起返回了黠谷醫仙的隐居地，先找到了黠谷柔情，并且和她串通好一起演了這出戲。

……

黠谷醫仙并沒有因此而生氣，相反，他感到慶幸。

幸好這一切不是真的。

幸好……他和妻子還可以繼續走下去。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柔情的心結一直無法解開，他無法想象他們夫妻倆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真的謝謝你們，從今往後有什麼我能做的請盡管說！我會回報這份恩情的！”黠谷醫仙說道。

萬曉星擺擺手：“談不上恩情啦～我和寒也确實是有事情想要問你們。”

黠谷醫仙一愣：“是剛剛你提到的葉思思的把柄嗎？”

“啊……雖然那個我也想知道啦，不過我們現在最想問的是‘刀片計劃’。”

“刀片計劃？！！”

黠谷醫仙和黠谷柔情面色同時一變。

寒走上前一步，抿緊唇：“醫仙，實不相瞞，我和我的雙胞胎妹妹都是刀片計劃的基因複制人，我的母親也曾奉命接近、監視葉赫那啦家族的大少爺。”

“雖然我現在脫離了葉赫那啦家族的掌控，但我還是想要了解更多有關于刀片計劃，有關于我的母親和妹妹的事。”

聽到寒的話後，黠谷醫仙不知想到了什麼，遲疑地問道：“冒昧請問一下，你的異能是……”

寒一愣，回答：“我體内流着韓克拉瑪家族的血，擁有雷屬性的異能。”

“而且寒還是雷的原位異能行者哦~”萬曉星補充。

“果然……”黠谷醫仙的表情變得複雜而凝重。

他看向寒：“既然你剛剛提到了雙胞胎妹妹……所以你就是NANA的女兒小妏，對嗎？”

寒驚訝地睜大眼睛：“您怎麼知道？”

黠谷醫仙歎了口氣，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因為……我就是曾經負責給NANA和你們姐妹進行基因編程改造的研究員。”

轟——

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炸開在寒的心中，讓她一時陷入了恍惚。

“等一下。”萬曉星眉頭一皺，打斷道，“聽醫仙您這句話的意思……難道寒她們的母親也是基因複制人？”

黠谷醫仙沉默着點點頭。

“所謂刀片計劃，最初的雛形其實是人造異能行者計劃。”

“老掌門觊觎白道異能行者的能力，一直嘗試想要将白道及魔道的異能特性融為一體。所以他盯上了各個異能家族，暗中抓捕、搜集了很多的異能行者來進行人體實驗。”

“其中，就有韓克拉瑪家族。”

黠谷醫仙看向寒。

“你們的母親NANA，就是人造異能行者計劃中，以韓克拉瑪為基因母體培育的初代人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