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趙令安恨得牙癢癢也沒辦法。
趙佶再不像話,身為帝王,發出去的聖旨也是潑出去的水,沒有辦法更改。
開春冰雪一消融,她就必須要啟程往南進發。
随同輔助她的人有梁紅玉一家與進武副尉韓世忠、王淵、李琦等。
站在隊伍前頭的趙令安一聽踐行太監說的話,瞬間精神起來。
什麼?
韓世忠?!!
哪裡哪裡。
她一雙眼睛四處掃,結果落在她眼裡的人都披甲執銳有胡子,實在相差不大,完全認不出來。
“統啊,”趙令安痛心疾首,“我不應該在踐酒時走神的。”
若非如此,她早就看見韓世忠長什麼樣子了。
兔兔百無聊賴飄着:“一路這麼長,你還愁沒機會看對方長什麼模樣?”
她貴為族姬,又是這次的主将,議事的時候對方肯定會出現。
“我就是現在好奇,心癢難耐。”趙令安的眼珠子到處亂飄,但是飄到三軍齊出,也沒飄出個落腳處。
古代這些将軍随行排列的講究,她又不明白,要不憑借這點,猜都猜到了。
“統,你是不是有這方面的資料。”
系統冷酷無情斷絕她的希望:“沒有。主系統為了防止宿主偷懶,不動腦,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一旦任務開啟,就會切斷其他功能,比如代替某度的搜索功能。”
“好吧。”
趙令安十分失望。
路途無聊,她不會騎馬,坐在馬車裡無聊得很。
此時。
跟在隊伍後面的梁父和梁兄将剛剛十歲,腿腳恰好夠着馬镫的梁紅玉圍住,低聲說悄悄話。
“官家怎麼會讓你來。”
梁紅玉跟着劉琦練了兩年武藝,天天被對方誇有天賦,正是自信時,聞言自然道:“我是族姬侍讀,跟着族姬出征有什麼奇怪的。”
要說奇怪,也是官家居然會讓身體虛弱的族姬車馬勞駕,擔任主将比較奇怪吧。
“此次出征古怪,你跟緊你阿兄,小心些。”梁父這麼叮囑她。
梁紅玉不知前情,有些好奇:“怎麼古怪?”
除了族姬出征,還能有更怪的事情?
哪裡都古怪。
出征的理由說什麼仙人托夢,蘇州将有大患,淮南附近也不安穩。
唉。
梁父謹慎慣了,隻說:“族姬千金之軀,本不該跑這一趟。”
“這兩年,族姬練得比誰都勤奮,盡管不比我練得好,但已經不是那個風一吹就會跑的小娘子了。”梁紅玉為趙令安鳴不平,嘀咕道,“怎麼就不能跑這一趟。”
渾然忘記了自己方才所想。
族姬弱是事實,但她不愛聽任何人說族姬弱,不該出門雲雲。
好似族姬給旁人添了多大麻煩一樣。
族姬哪次出門給人添了功夫不加錢加餐飯,可不比那些動辄打罵家仆的人好一千一萬倍。
此言吓得梁父一個巴掌蓋過去,想要捂住她的嘴巴。
梁紅玉折腰往後,躲開了。
梁父左右前後看看其他人的容色,臉上緊張:“噓!你不要命了,敢和族姬比。誰給你的膽子。”
妄議皇家是重罪。
真當現在還是仁宗時期呢。
“族姬給的。”梁紅玉彎腰策馬,從父兄中間穿過去,“你們沒勁兒,我找族姬去。”
對外,她自然會慎重,不需要父兄擔憂。
梁父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