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的情報不就是我收集來的?明兒我還得接着去呢。”
“那你帶我一道去可好?”阮元初笑嘻嘻地蹭了過去。
“你是想搶我的飯碗?”清風一臉嫌棄,卻已經笑了起來。
自變成了阮元初以來,方元元每日除了完成必須的事之外,便是無止境地思考自己目前的處境和将來的打算,然而這些必須基于這個時代的客觀環境。
她有她拿手的廚藝和獨有的思考方式,但是她必須融入這個時代,這畢竟是個她不熟悉的市場,等牢牢握在掌心後,她才能跨出那一步。
次日一大早,阮元初把蛋皮飯團整齊包好交給了堂師傅,便跟着清風出門了。
這清風一路直奔衙門,卻也不去到門口,隻在對面的小巷子裡頭等着。沒多久就走來一個衙差,鬼頭鬼腦地四處張望着,确定沒人注意到他了,貓着身子閃進了巷子。
“小六,你今兒可晚了,我可等了好一會兒。”清風語氣随意,又像熟人那般打着招呼。
“哎,不就那案子嘛,兄弟幾個一直為這事忙着,這不抓到個空兒就趕忙過來了,啥事都可以耽擱着,唯獨這賺錢的事兒不行。”這個叫做小六的衙差饒了饒頭,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
清風迫不及待地打開,用手摸了摸,笑道:“這些貨色不錯啊。”‘
“給你當然得拿出好東西才行,你可得看仔細了啊。”小六笑着,時不時往外頭瞧着,似有些着急。
“行,這些都沒差。”清風從袖口拿了些銀子出來扔給他,想了想又掏出了個小瓶,“喏,這個也給你,這是我親自配的去淤膏,保管好用,外頭可是弄不到的。”
那小六眉開眼笑的接過,湊過了頭,輕聲說道:“那孩子還在大牢裡關着呢,這次算是人贓并獲了,這孩子的包裡發現了銀子。藥鋪每日都要結賬的,前一晚結賬的銀子少了一筆,和那孩子包裡發現的數目一模一樣,還是用藥鋪的方子給包裹着的,店裡的夥計認出了那方子是掌櫃的親筆寫的。”那小六飛快地說完這些,一擺手就跑得沒影了。
搞了半天,這清風用的也是旁門左道的功夫啊!
清風頗為得意,他對自己這種到處竊取情報的本事洋洋自得,說道:“這地方的衙差每個月的俸銀少的可憐,他們有自己的路子能弄到東西。這小六經常賣我些藥材來賺點小錢,不過這些小動作明裡是禁止的,暗地裡嘛你自然是懂的,自然而然也為我弄情報開了路子。”
瞧着阮元初絲毫不佩服的神情,清風竟有些微怒,“你可别以為這事很簡單,衙門裡的人不輕易信任外人,我前期可是下足了功夫的。”
“人脈的确是個必要條件,我并不意外啊。”阮元初面色平靜,她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就深知人脈的重要性,你多認識些人,多些門道比什麼都管用。
瞧着阮元初那神情,似乎完全當做一件平常事,清風洩氣了大半,擺擺手道:“你這小丫頭看着年紀小,怎麼似乎給人的感覺就這麼不對勁呢。”
阮元初忍住要翻他一個白眼的沖動,心想老娘比你還大,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呢。
“好了,好了,清風最了不起了,咱們說正事吧,聽那小六的說辭,這就算是人贓并獲了?”阮元初還是覺得這處案方式實在太過簡單又随意了,以前判案如此随意的話,那豈不是有很多冤案了?
“記得我昨兒跟你說的嗎,動機有,人也被當場逮住了,證據如今也齊全了,這一切都被定死了啊,你說他們随意這話倒也不能這麼講。”清風搖搖頭,三證齊全,衙門這麼判案了也是合乎情理的。
這情況完全出乎意料,阮元初心有不甘,想了半晌,疑惑道:“你不覺得似乎太巧合了嗎?這麼多證據同時絲毫不差地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感覺就像被安排好的!”
清風看着這個才十四歲的女孩子,心裡頭一愣,這丫頭的直覺和敏銳度幾乎已經超過他這個常年跟随在師傅身邊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任務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