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珠把毛巾拿下,檢查半天,“好奇怪……”她喃喃道。
一旁曆瑾反問:“怎麼回事?”
梁珠說,“這兔子明明沒有病啊……但看他這樣好像很難受,内髒也沒看出什麼問題。”
梁珠用是一種新推進的治療設備,雖然是一次性的,但可以快速檢查動物身上哪裡有傷并确認開始治療。
剛剛他用設備檢查半天沒看見一點問題,隻有心率跳動不正常,非常快。
“這兔子不會有心髒病之類的吧……沒見過有兔子能有心髒病啊……”梁珠奇怪道。
曆瑾心頭一緊,下意識想起身帶兔子去醫院,突然,他想到什麼,“你們都出去。”
“嗯?”孟卓聽到這句話疑惑出聲,“兔子你不要了?”
曆瑾揉了揉眉頭,他不知為什麼有一種慌妙的想法,既然人能變兔子,那生病人類肯定是檢查不出來的。
他再次出聲,“你們先出去。”
孟卓見曆瑾執着無奈帶着梁珠出去。
曆瑾從桌上拿過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對着手機割了下去,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他把時喻抱進懷裡,手對着時喻嘴将鮮血喂進去。
就在剛剛,不知怎麼回事他心裡有一種強烈預想,并且很慌妙,血,時喻要喝他的血。
懷着試一試的心态,曆瑾決定嘗試一下,他從來沒有做沒把握的事,這是第一次。
時鐘滴答滴答響着,空氣安靜的仿佛一根針落下都能聽見,曆瑾的呼吸也不自覺放慢,靜靜等待時喻醒來。
終于,兩分鐘後兔子動了。
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露出那如藍色寶石樣的瞳孔。
曆瑾抽出一張紙給時喻擦了擦嘴。
時喻現在有點懵,他隻感覺這一覺睡的極不舒服。
心頭一會刺痛一會緩痛,讓他一會能呼吸一會又呼吸不了。
直到剛剛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送入嘴中疼痛才緩解,他貪婪的舔舐那美妙的東西。
是甜的,但帶着一種腥,睡夢中的時喻并沒在意這些,他隻知道喝了一會心口漸漸平息。
心口那團火也被散開。
時喻擡起腦袋,耳朵也慢慢豎起來,終于有了些活潑模樣,現在時喻說不了話,隻能有些疑惑盯着曆瑾。
一張大手摸上他腦袋,時喻被撸的有些舒服,但很快就被曆瑾手上幹了的血迹吸引,他湊上前去聞了聞。
沒有腥味,時喻看了一下,試着伸處柔軟的小舌頭舔了一下,怎麼是甜的,仿佛被吸引般時喻把曆瑾手上幹了的血全部舔舐幹淨。
曆瑾手上傷口不大,但現在被時喻舌頭上的毛刺舔過,又淅淅瀝瀝的往外冒血。
時喻完全不知道,他隻能盡量幫曆瑾舔幹淨。
在他們世界裡,口水可以治任何疾病,時喻覺得可以試試。
脖頸被提起,時喻被放在床上,他眼睜睜看着曆瑾摸了摸他頭後就出去了。
門口孟卓見狀問:“怎麼回事?”
“沒事,你們可以回去了。”
“?”孟卓一臉你認真的嗎表情,“确定事?”他最後問一句。
曆瑾點了點頭後,兩人便離開。
下樓走進廚房,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一瓶酒,曆瑾開瓶醒着,點燃一根煙走到窗戶台看着外面風景。
時喻的到來打破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他現在有點懷疑時喻是不是真的時喻,之前他調查過,資料上顯示着沒失憶前時喻是一個自卑敏感的人,失憶後确實會讓人從性格上形成一種反差,以前他沒懷疑過這些,現在想想時喻留在身邊的每個舉動都不很合理。
好像一直在找他身上的某樣東西……
身後傳來動靜,曆瑾轉頭望去,是時喻。
時喻見曆瑾走了很久才決定下來看一下的,沒想到看見曆瑾在窗戶邊抽煙,時喻也想上前,可他這個小短腿根本爬不上前。
但下一秒時喻就被抱了起來,他被放到窗邊一起跟着曆瑾看海。
已近傍晚,夕陽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海浪打在沙灘上,時喻突然想起來,海邊有沒有螃蟹什麼的。
以前他經常跟着爸爸媽媽去海邊挖蛤蜊,雖然時喻不吃但想起父母曾經最喜歡的東西時喻還是想挖點。
可惜現在他是隻兔子,身體太小根本不能到海裡,一個不小心被沖走那就完了。
身旁曆瑾仿佛看穿他想法般,“想抓螃蟹?”時喻聞着煙味有些不舒服,不過還是點點頭。
那小臉微皺卻還是老實點頭模樣逗笑曆瑾,他笑了聲把煙掐滅,也不管桌上還在醒的紅酒抱着時喻就往海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