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他打開電腦,搜了幾場HIT的比賽看。
時間有限,他下了學姐說的論壇APP,記下網友推薦頻率較高的比賽。
當然,抽樣調查也要盡可能全面客觀,除了TZ隊伍的,他也看了些國内其他俱樂部和其他賽區的比賽。
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
冠軍隊伍各個都秀得天花亂墜,選手間的配合讓人驚詫,團戰更是如彈幕所說的“美如畫”。
有時一波團戰中出現的極緻操作和巧妙配合,能比他平時打一整局見到的都多。
而那些衆人口中的菜隊也依舊讓郁心澈眼花缭亂,他們的比賽和自己平時接觸到的對局也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站在上帝視角或許他們有些菜,但代入選手視角,對局的每一個人都有可圈可點的表現以及不容小觑的遊戲實力。
至于賀辭所在的TZ,團隊水平一直在聯盟的上遊。
賀辭的英雄池很深,各種英雄、各類戰術他都玩得很好。
不過最近兩年他的風格好像有所轉變,郁心澈推測是因為他搭配的輔助總是在變,需要彼此磨合互相遷就。
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鬧鈴響起時已經快到他下午選修課的時間。
今天有雨,郁心澈拿起傘匆匆出門,在樓下便利店買到最後兩個燒麥和一瓶牛奶,去教室的路上一手打傘一手拎飯,将就吃了。
上完課他繼續看比賽,就這麼過了一天。
晚上做夢倒沒再夢到自己看飲水機當替補,而是直接夢到上台打比賽,他化身潮汐本人在峽谷裡開了個完美大招,召喚出滔天巨浪把對面五個人都卷過來殺掉了。
夢美得不像真的,他第二天醒來後略感遺憾地品了品那波操作。
上午他沒再看比賽,而是搜了點各家俱樂部的紀錄片,更進一步體味職業選手的生活。
有些片子拍得很好,他看的時候情不自禁就能代入進去,跟那些選手們感同身受輸赢的悲喜。
最近兩天連着下雨,下午家教課結束,準備離開時他發現門口除了自己的傘,還挂着一把印有“TZ.Fix”簽名logo的銀色折疊傘。
郁心澈開門的手頓了頓,以前不認識賀辭,現在認識之後感覺哪哪都是他。
家教的學生看到他的反應有些意外:“咦,哥你知道賀辭了?之前你說沒看過比賽,我就沒聊過。”他驕傲開口,“我是Fix腦殘粉。”
腦殘粉可還行。
郁心澈“嗯”了聲:“最近開始看比賽了。”
“嗷,賀辭很帥吧。他跟swan當年算第一下路,把把玩帥的,我就是那時候入坑的。不過後來兩人不在一個隊伍了,大家都說他倆‘聚是滿天星,散是一坨屎’。”
“啊?”郁心澈沒忍住笑了。
“他倆當時好像有點不合,所以分道揚镳了。分開之後賀辭的輔助基本年年都在換,特别挑剔,黑子都說他在選妃……”
學生撓了撓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覺得黑子說得還挺形象的。”
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郁心澈心情複雜。
因為他發現自己應該就是那個黑粉口中待選的妃。
臉好像在變熱,再聊下去他可能會在學生面前臉紅。
郁心澈打開門,趕緊找借口溜了。
去小區附近的公交站要走好幾分鐘,下車後也還需要走一段路才能進學校。雨天不方便,郁心澈索性打了個車。
他撐着傘往小區門口走,打車軟件轉了一圈後顯示正在排隊中,附近還有35人等待用車。
這麼多人,得等到猴年馬月……
郁心澈絕望地按滅手機,擡頭時看到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人。
居然又遇到賀辭了。
他臉上的熱度還沒褪去,看見賀辭下意識聯想起“選妃”的事,隻覺臉更熱了。
“這麼巧。”賀辭臨時有事出去了趟,回來路上老遠就看見個身影在低頭玩手機,跟那天不看路的姿勢如出一轍。
“啊,是挺巧的。”郁心澈應道。
郁心澈今天穿了件休閑款式的短袖襯衫,看起來比上次更斯文也更穩重點。
不過一看清他的臉賀辭就笑了:“今天風很大嗎?”
“什麼?”郁心澈一頭霧水。
“那你臉怎麼這麼紅?”一點都不穩重了,搭配上剛才懵逼的表情,還有點可愛。
郁心澈皺着眉看他一眼,語氣少見的沖:“……反正跟你沒關系。”
賀辭印象裡郁心澈脾氣挺好,打一下午遊戲都沒急過一次。
看他似乎有點愠怒,賀辭覺得好玩,也好奇:“嗯?我沒說跟我有關吧,你反應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郁心澈愣了愣,欲言又止看了他一會兒,最後硬邦邦“哦”了聲,擡腿就要走。
賀辭逗人也點到為止,側身給他讓了路。
兩人錯身時他看到郁心澈左肩打濕了點,襯衫布料沾了水很容易變色,看起來格外明顯。
他心裡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沒開口。
回家後賀辭立馬換了身衣服。
今天還是有些風的,他打着傘走了不到十分鐘,衣褲上都淋上不少雨。
收拾好他拎着車鑰匙又出了門,是前兩天跟徐樂約好的行程,去俱樂部拍視頻。
剛才他就是在猶豫要不要叫住郁心澈,順道送他一程。
但轉念他又覺得沒必要,他們還沒熟到這個程度。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還等着郁心澈給答複,表現得太殷勤容易給人壓力。
不過這個天氣……
從車庫出來賀辭看了看天,怎麼感覺雨更大了。
“啧。”
他對自己莫名其妙發作的善意表示不滿,然後打轉方向盤,往郁心澈剛才走的那個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