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看了,”陸語心則立刻說,“我什麼都可以吃,來者不忌。”
喬亦于是去點單。點完回來又順口問了句:“小言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吃飯,他被賀景然排擠了嗎?”
“我哪敢排擠總選第一啊,”賀景然立刻回以陰陽怪氣,“不要污蔑我。”
“……他回家了,”陸語心說,“他家裡人最近都不在,東西太多收不完了,他說剛好趁此機會搬點過去。”
“哦。”喬亦說,“那可惜了,他錯過了一頓飯。”
——我們這群人、甚至加上和我們這群人走得近的,真湊不出來一個家庭正常的啊。聽這話的應時月卻在想。
他和喬亦不說,賀景然是孤兒院長大的,陸語心和家裡七年沒聯系。
唐言比他們好一點,隻不過是再婚家庭沒人愛他,所以不常回家。
想到這裡,應時月又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喬亦。
所以你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呢?他在心中提問。
“很多事情直問直說能解答大多數問題,”陸語心非常唐突地開口,說了句和前面聊天内容毫無關系的發言,“你們說對吧?”
應時月轉了轉視線,陸語心對他眨眨眼,像是想要示意什麼。
“我覺得不對,”而在應時月剛想要發言時,賀景然卻是先于他開口,将話題引向了……大概并非陸語心本意的方向,“很多問題就是直問直說才會越來越嚴重的。”
“小然說得對,”更意外的是喬亦居然也接了這話,“坦誠是好事,但坦誠有時候反而會事與願違、最後起到反作用。”
他說到一半,應時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順便思考了一下這兩人究竟想要暗示什麼。
“可能有時候,”他最後說,“反作用隻是你以為的反作用。”
“但你們三個人是真的有話不直說啊,”陸語心歎了口氣,“什麼叫現身說法。”
他話音落下,空氣驟然安靜了片刻。
接着是喬亦帶頭,幾個人都掩飾般笑了出聲——陸語心注視他們的神色充滿了無奈,最後指着桌上的小菜來了句“要不大家先吃飯吧”。
*
這頓飯倒是吃得很愉快。
當然這也是意料之中。如今的局勢下,有喬亦在場,就算飯桌上再來個明宸,都不會太不愉快——更别說明宸沒來了。
吃過之後,他們一起回宿舍樓。
陸語心和賀景然都說也要下午收行李,于是大家各自回各自的房間。喬亦則按照前一天的安排,直接跟着應時月去他那間屋子。
應時月開門,先走進去,習慣性地将背包放在床上,接着就聽到身後房門關閉的聲音。
“我家裡那群人,現在該死的都死了,”喬亦平淡而穩定的聲音随之響起,“我哥的副手現在成功上位,你那天晚上在樓上看的時候,我就是去見他的——我想了想,陸語心說得确實有道理,所以你有什麼具體想問的嗎?”
應時月驟然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