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團最後一期又拿了個第一。
雖說音綜不是選秀,他們也不是素人,除了吸到了一些不知道能否适應鍊團模式的潛在粉絲外,拿到第一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大家還是很開心。
“什麼叫沒有實質性的好處,”賀景然糾正這一說法,“都有人找我們談商務了,能分錢了,這還不叫實質性的好處嗎?”
“但要加班到臘月二十九。”陸語心說,“第一次年前工作到這麼晚。”
“也還好,”喬亦笑了笑說,“反正除了小和外大家都不回家,倒是可以先思考一下過年怎麼過,等放假再談就晚了。”
“喬隊我糾正一下,”紀荇和聽到這裡舉手說,“我媽今年過年出差,所以我也不回去了。”
實際上在鍊團裡,家庭情況比較正常的成員還是大多數,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群人裡連個過年有家可回的都找不出來——陸語心和父母這麼多年還沒和好,唐言不想回去面對已經有新家庭的父母任何一邊,剩下幾個人則是字面意義的沒有家人。
在哥哥自殺之前、他稍微有些收入之後,應時月打錢之外,偶爾也會回去一趟,但往往并不趕着節日——哥哥說不喜歡那種節日的儀式感,很費事,而且兩個人過也不對味,會覺得更孤獨也更痛苦。于是應時月幹脆就避開所有節日,隻趁着公演少一些的日子回家。
他其實最後都沒有明白,哥哥說的那些話究竟是真心話還是隻是借口……一種讓自己能心安理得留在更熱鬧的團裡、和朋友們更開心地過年的借口。
應時月不得不承認的是,從他下定決心離開家的那一刻起,他們終究就有了一種永遠無法再消除的、名為“隔閡”的情緒——哥哥是一個很固執且驕傲的人,由于這份固執和驕傲,應時月于是有了許多無法理解的關于他的事情,它們永遠都不會得到答案。
于是無論是真心還是謊言,應時月都全盤接受,不再嘗試對其進行解構。而且說來很卑劣且自私,但他确實……比起回家面對無可抑制的讓人痛苦的舊記憶,他更喜歡見在這裡的這群人。
但總之,過去八年的新年,他都是在團裡度過的,其中前四年有喬亦在,如今這是第九年。
“那感覺今年會尤其熱鬧,”應時月于是開口說,“可以進行一些什麼活動了。”
“除夕白天可以做吃的,晚上進行春晚觀影大會,正月初一就打桌遊吧,”喬亦提議說,“或者去街上看看會不會有初一還開着的密室?”
“很難有,但我很喜歡的一家初二就會開門,我們可以去,”紀荇和回答他說,頓了頓突然像是靈光一閃般開口,“等等,為什麼我一說我在,十月就說今年變尤其熱鬧了啊?”
“你怎麼反應過來了。”喬亦于是笑,接着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應時月也笑——事實上他腦子裡潛意識想的是因為喬亦在,所以很熱鬧……但他也不覺得紀荇和想不到這件事,這人隻是習慣性地開玩笑。
那就跟着一起笑好了。
年前的這段時間過得比想象中快。
他們在臘月二十五進行了年前的最後一場新春特别公演——這天恰好是周日,又趕上立春,算是個好日子。
公演之後,大多數成員便陸陸續續回家,宿舍樓的逐日空曠,也預示着新年即将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