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為天元門的金嶽真人擔心。”徐彥辰搖了搖頭。
見虞隐和丁興川不解,徐彥辰道:“我這位師兄,行事較為狠辣,一出手必定見血,這次比試恐怕會……”
雖然如此,但試煉大會上刀劍無眼,受傷也在所難免,虞隐說出自己的疑惑。
徐彥辰有些遲疑地道:“差别就在,我這位師兄是故意的,他就喜歡對手受傷。”
虞隐一驚,再定睛看去,果然發現了不對。
台上兩人同為化神期,但乾真宗的玄微子招招狠辣,都是沖着要害去的。
金嶽真人雖然一一化解,但他并不知道玄微子的意圖,在攻擊時有意避開了要害。
兩人對戰越來越白熱化,時間一長,金嶽真人疲态盡顯。後期他雖然也開始攻擊要害,但是已被玄微子搶得先機。
而且玄微子占盡上風之後,不是乘勝追擊,反而開始了貓戲老鼠,惹得金嶽真人團團轉,不得喘息的機會,身上又添傷痕。
虞隐看到這時,才知道徐彥辰為何會擔心,因為玄微子根本不會尊重對手。
丁興川也皺緊眉頭:“玄微子這樣有點顯得不夠道義。”
台下修士卻沒有看出來,他們見玄微子打得占盡上風,直呼好看。
等到玄微子戲耍夠了,他才放金嶽真人一把,一舉将他攻下台。
有修士就讨論道:“沒想到天元門的修士這樣不濟,竟然被乾真宗壓制得如此之慘。”
“怪不得天元門萬年老二,連金嶽真人這樣的都打不過乾真宗。”
這些聲音傳到台上天元門金嶽真人的耳朵裡,他面紅耳赤,握緊手掌,看向高處的觀戰台上。
觀戰台上,台上的天元門門主,瞥了乾真宗宗主一眼,拂袖而去。而乾真宗宗主,扭頭對一旁的下屬說些什麼,竟是完全不理天元門門主。
這一幕恰好被虞隐收在眼底,天元門和乾真宗的關系已經差到,兩位掌門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這邊乾真宗的玄微子勝利後走下演武台,有許多修士一擁而上,前去道喜。
虞隐三人本想離去,但被人群裹挾,一時間竟然無法脫身。
而虞隐眼睛又亮,他忽地看到,圍着玄微子的有位眼熟人士,正是之前乾真宗的張師兄。
虞隐便戳了徐彥辰一下:“那位張師兄在。”
“張師兄一直唯他馬首是瞻,不奇怪。”徐彥辰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
“管他們呢,咱們趕緊走才是正事,這裡人太多了。”丁興川說着,便要擠出人群。
虞隐和徐彥辰跟上,忽然一隻手往他們面前一攔。
他們納悶回頭,攔着他們的居然又是張師兄。
那張師兄道:“徐師弟,且慢走。玄微子師兄在此,你怎麼不打招呼。”
聞言,徐彥辰轉身看向玄微子,玄微子半阖着眼,似乎并不在意這些。
但徐彥辰知道他為人十分小氣,便道:“見師兄勝利,身邊圍着太多的人,我人微言輕,便想等回到宗門後,再向師兄道喜。”
那玄微子仍是半阖着眼,不言不語。虞隐知道他這是故意找茬,興許是這張師兄不滿意之前被壓了面子,這次借機生事。
他輕輕碰了碰徐彥辰,便拉着丁興川悄悄後退。
丁興川本見玄微子和張師兄為難徐彥辰,心中不滿,他直脾氣就要發作。但虞隐對他耳語了兩句,他眼睛一亮,便欣然答應。
那張師兄的注意力都在徐彥辰身上,沒有注意虞隐和丁興川的小動作。
他道:“回到宗門再道喜,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徐彥辰一笑:“師兄今日隻是通過了初試,後面還有複賽和決賽,到時候師兄取得了更好的名次,再道喜也不遲。你說黃花菜都涼了,是暗示師兄的名次止步于此?”
玄微子猛地睜開了眼睛,盯着他二人看。
“師兄,我沒這個意思。”那張師兄連忙解釋。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說話:“乾真宗的師兄弟關系這麼差嗎,沒有及時道喜也要被責問一句。”
“聽說乾真宗裡,師兄弟情誼淡薄,看來是真的。”
玄微子和張師兄俱看向發聲的地方,但是一眼望去,全是人,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話。
本來他們這邊的動靜沒幾個注意到。但是既然有人吼了這麼兩嗓子,那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們三人身上了。
玄微子為化神,徐彥辰為元嬰,誰在為難誰一目了然。
那天元門的金嶽真人本來因為受傷,一個人孤零零地坐着台階上敷藥。因為天元門掌門的不滿,他身邊也沒有師兄弟來幫忙。
原本他見玄微子身邊簇擁一堆人就不滿,這時見有人找玄微子的茬,自然十分開心。
他火上澆油道:“我道乾真宗有多和睦,也不過如此。”
那張師兄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過去:“你說什麼!”
那金嶽真人啐了他一口:“金丹鼠輩,不配與我說話。”他又看向玄微子:“今日是我大意,待我傷好之後,我們再戰。”
他這一番話,成功将玄微子和張師兄的注意力拉到了他身上。虞隐趁機拉着徐彥辰脫身。
原來剛才那一番對話,便是虞隐和丁興川說的。
他們倒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順利,最後天元門竟然主動接了拉仇恨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