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隐拿着合同,忽然覺得有些奇妙,這也太巧了吧。
他剛意識到這個缺陷,漏洞就被補全了;他剛想怎麼樣聯系魔尊,魔尊就主動來找他了。
難道魔尊會讀心術不成?
心裡是這樣想的,虞隐當然不會直白的說出來。他收起合同,向康玄庭道謝。
康玄庭颔首,之後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虞隐,你覺得本尊如何。”
這個問題,十分危險。虞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心裡一緊。
要是回答覺得他不好,那康玄庭身為魔尊,分分鐘就能讓他飛灰煙滅。
要是說覺得他好,虞隐思考了一下,好像也不難。
這幾次和康玄庭接觸下來,他還真沒法挑出毛病來。
于是,虞隐仔細思考,便回答道:“魔尊自然是很好的,我和魔尊雖沒有見過幾次,但是對魔尊的為人處事能力十分佩服。”
這話說的有些官方,但是也沒辦法,畢竟他和魔尊也沒有什麼私人交情。
而康玄庭聽他說了之後,半晌沒有說話。
虞隐等了一會兒,他想直接抛出自己的問題,于是他道:“魔尊,之前……”
還未等他說完,康玄庭又突然問道:“虞隐,你覺得本尊值得信任嗎。”
好家夥,怎麼又來一道送命題。
這個時候他能怎麼說,隻能說值得信任。
于是虞隐點頭如搗蒜:“當然值得,魔尊行事光明磊落,為人坦蕩胸懷開闊……”
聽了他這一串的回答,康玄庭又不吭聲了。
虞隐納悶,他這是過關了,還是沒有過關啊。康玄庭對他的回答到底滿不滿意啊。
但他他低着頭不敢去看康玄庭的神色,揣摩他的意思。
就在他心中不安時,虞隐聽到康玄庭笑了。
康玄庭看着虞隐頭頂的發旋,輕笑一聲道:“既然你說本尊值得信任,那虞隐,你遇到事情可以找我幫忙。”
虞隐放心了,原來魔尊送來的是和平的橄榄枝。
那肯定是要接住的。
虞隐連忙擡起頭,向康玄庭确認道:“魔尊,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于是虞隐一伸手:“那魔尊,請告訴我,我平時要怎麼聯系你。”
“用這枚令牌,”魔尊手微微張開,現出一枚令牌,遞給虞隐,“你可以随時聯系我。”
虞隐看着令牌,想到了剛才路上,魔羽提到的可以出入魔尊府的令牌,他又确認了一遍:“這枚令牌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入你的府邸?”
康玄庭點頭。
虞隐摩挲着令牌,一個疑問卻又浮現了出來。思慮再三,他還是問了出來:“魔尊,為何你會這樣信任我。”
剛才康玄庭問他的問題,現在又被他抛了回去。
康玄庭卻微微一笑:“你值得。”
虞隐聽了卻更加疑惑,他小聲嘟囔道:“我們又沒有見過幾次。”
康玄庭卻笑了,他這一笑比之前更加愉悅,像是輕柔的春風。但他說的卻是:“虞隐,即使你不可信任又能如何。”
虞隐一呆,猛地明白了。
是啊,憑借他的修為,即使他不值得信任,又能對魔尊造成什麼傷害。
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程度時,就不在乎這些問題了。
虞隐點頭,認真道:“受教了,多謝魔尊。”
“虞隐,你沒有事情想要我幫忙嗎。”康玄庭又道。
想到剛才就想問的天元門長老,虞隐趕緊說道:“确實有一事要魔尊幫忙。”
他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最後問康玄庭:“魔尊,當時的那個長老,你有印象嗎。”
虞隐是覺得康玄庭一定有印象。
結果康玄庭卻說:“那種小角色,我很少放在心上。”
虞隐頓時就失落了。
因為那人在魔尊眼裡太低微,所以他沒有記住。
但虞隐自身卻是因為修為淺薄,記不住那人。
這就是主動和被動的區别了,也是實力差距。
虞隐握緊了手中令牌。
康玄庭卻話鋒一轉道:“但你說的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那種藥确實危害過大。”
“你放心,我會派人去調查,有結果了通知你。”
虞隐登時雀躍起來,他大聲道:“多謝魔尊!”
康玄庭笑了笑。
“魔尊,你派人調查時,可要小心,”虞隐又提醒他道,“不知道這件事天元門參與了多少,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康玄庭點頭:“自然。”
虞隐有些懊惱,魔尊想事情自然比他周全。
不過他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他問康玄庭:“魔尊,當時定念長老入魔時,你都做了些什麼。”
康玄庭頓了一下,凝眸看他:“你為何要這樣問。”
其實這個問題剛一問出口,虞隐就有些後悔了,似乎逾矩了。
但說出去的話卻收不回來,虞隐硬着頭皮道,找借口道:“既然你信任我,我信任你,那事情又和我們虞家有些關系,所以我覺得,魔尊可以告訴我。”
“你覺得?”康玄庭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