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羽進來後,先是為他深夜來擾道歉,然後他告知虞隐,魔尊有事找他,請他過去。
大半夜的會有什麼事情?虞隐有些意外,他問魔羽:“你可知魔尊找我有什麼事?”
“這……魔尊沒有告訴我。”魔羽說不上來,隻提到魔尊是突然吩咐他的。
“他還說,請虞公子務必去一趟。”
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但對虞隐來說,這正是瞌睡時送枕頭,他便跟着魔羽,欣然前往。
魔羽便帶着虞隐去魔尊的府邸,一路上盡是大路。
“你們現在住哪?”虞隐有些好奇,他問魔羽。
本來他以為在這個問題上,魔羽會有所隐瞞,或者不會回答得那麼痛快。
結果魔羽幹脆利落地回答了,還把住在那條大街多少号告訴了虞隐。
“不過虞公子,雖然我把地址告訴了你,但是要是想自由出入,還需要一個信物,這個信物便是令牌。”魔羽又道,“一會兒你見到魔尊時,魔尊會給你。”
虞隐聽了後有些懷疑人生了。
他之前還在對趙宣說,不信任康玄庭,不知道如何找他。
結果現在他一問,魔羽竟然就這樣把地址說了出來。
而且康玄庭還會給他自由出入的令牌。
虞隐心中,不禁為懷疑康玄庭,産生了那麼一絲的慚愧。
之前,是他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兩人一路說着,又穿過了兩條大街。
虞隐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問魔羽:“我們為何要步行過去?用術法不是更快?”
魔羽頓了一下,他語氣有些微妙:“這都是魔尊吩咐的。我來尋你時,他特意叮囑我要步行。因為這樣好讓你認路,下次你有事找他,就不怕找不到地方了。”
竟是這樣,虞隐還能說什麼呢,魔尊想的竟然如此周到,把什麼情況都考慮到了。
因為天色已晚,這一路上家家戶戶關門閉戶,路上僅有魔羽提到的燈籠照明。
結果他們拐進一條巷子時,虞隐眼前忽然整個亮起來了。巷子正中有棟宅院,那宅院燈火輝煌,如同白晝。
“虞公子,我們就住在那裡。”魔羽一直宅院,示意虞隐。
盯着那宅院,虞隐目瞪口呆,他驚異地問魔羽:“你們魔尊為何要點那麼多燈籠。”
“平時也沒有點這麼多。”魔羽笑笑,說道,“也是今晚魔尊突然吩咐的。”
魔羽說完這句就沒有在說了,帶着虞隐進了府門。
但他心裡清楚,這一切是魔尊特意為虞隐準備的。可要說具體用意,他還真猜不透。
一路上,因為燈火通明,虞隐便仔細欣賞了下府邸。這宅院很大,布置優美,還有幾分詩意。
他和魔羽拐進一道走廊,忽然聽到旁邊傳來兩個魔修的聊天聲。
“我們府裡從來沒有挂過燈籠,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個問道。
另一個道:“上面人的心思我們怎麼猜出來,魔尊要挂,那便挂吧。”
虞隐聽了,看向魔羽。
魔羽眼觀鼻,鼻觀心,自然說道:“魔尊的心思,我們做下屬的确實難以猜測,隻能聽他吩咐了。”
然後他咳了一聲,那兩個說小話的魔修沒想到竟然被抓包了,連忙告罪。魔羽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等四周無人了,魔羽站定,一指通往花園的月亮門,對虞隐道:“虞公子,魔尊在園中等你。”
然後他便躬身行禮,慢慢退下了。這是要虞隐自己過去的意思。
虞隐不知道康玄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想了想,走進月亮門。
在搖曳的燈火下,虞隐踏上由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兩旁有假山花樹湖水,他順着小路,欣賞着園景,步子漸漸慢了。
這花園布置極其風雅,虞隐看着,一時間倒忘了他來此處的目的了。
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叮鈴的清脆響聲,虞隐這才回神,向前看去。
前方是一處坐落在湖水之上的八角涼亭,亭角挂着一串風鈴,聲音就是那裡傳來的。
而那亭子裡,立着一人。
那人背對而立,身穿一襲白衣,在燈火下,白衣被染上了橙黃色的暖光。
是魔尊康玄庭,虞隐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在亭外,虞隐停住了腳步,對魔尊行了一禮,道:“虞隐見過魔尊。”
聞聲,魔尊緩緩轉過身來。
或許是因為夜色,也或許是因為燈火,魔尊的眉眼竟有些柔和。從眉梢到眼角,再到臉部輪廓,都被燈火勾勒出暖意。
虞隐甫一看到,一時有些愣了。
魔尊的長相原來是這樣好看。
之前見到魔尊,都是在白天。他自身的氣勢鋒芒外露,引得人很少去注意他的長相。
原來,去除那些淩厲的鋒芒後,魔尊也是溫柔的。
隻是虞隐越看越覺得有些奇怪,魔尊看上去怎麼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虞隐探究的眼神落到康玄庭的臉上,他正在仔細想到底為何會有這種熟悉感時,忽然見魔尊微一挑眉。
虞隐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然後就聽魔尊問他:“你在看什麼。”
在看什麼,這要怎麼說,直接說看你長得好看嗎。那肯定是不行的。
“沒看什麼。”虞隐含糊道,“就是納悶,這麼晚了,魔尊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康玄庭沒有說話,撚起石桌上的一張紙,遞給了虞隐。
“這是合同,和上次相比,又補充了一些内容。”
是礦山的合同,虞隐連忙接過來,認真的研讀。
這次他看的格外仔細。
看完後虞隐意識到,這次的合同十分全面,不僅補充了分紅方式,還對一些内容進行了詳細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