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紹元臉上神色複雜,看着虞隐,又欣慰又感傷。
虞隐揉揉兩個娃娃的腦袋,把魁首令牌示意給虞紹元看,正色說道:“大伯,你看,我成為了金丹期魁首。”
隻這一句話,虞紹元的眼睛就又紅了。像他經常做的那樣,他大力拍拍虞隐的肩膀。
虞隐感受着虞紹元的心情,也是感慨萬千。
旁邊丁興川道:“大伯對你十分有信心。在我為修士們轉而支持李褐秋不平的時候,隻有大伯十分堅定,認為你不受影響。”
他說着,又流露出羨慕之情:“那句‘我養的孩子,我知道’,真讓人羨慕,讓我忍不住回憶起同家人相處的情景來。”
這句飽含深切親情的話,虞隐聽了心頭一震。
他自問自己穿書以來,沒有掩飾過本性。即使是同虞紹元相處,也是按照他自身性格來。
畢竟,要讓他僞裝别人,他也裝不來。
“大伯。”虞隐喃喃道。
虞紹元被丁興川戳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把你一手拉扯大,你的性格再沒有我了解,不論外界對你是誇獎還是諷刺,你都不會在意,因為你看重的是……”
他的眼睛又泛紅起來:“你看重的是親近之人,特别是家人對你的評價。所以我上次對你話重了點,你才會受不了離家出走。”
提到離家出走,虞隐就有些心虛。
幸而此刻丁興川又來打岔:“兄弟,你還會離家出走,小瞧你了。”
虞隐幹笑兩聲:“是我之前莽撞了。”
丁興川打趣了幾句,又笑道:“接下來幾日,如果兄弟你還待在定川城,隻怕客棧的門檻都會被踏破。”
散修們的熱情,他們已經見識過了。
“眼下是不能立刻就走的,徐兄的比賽就在明天,”虞隐笑着道,“就讓門檻受點累吧。等徐兄成為元嬰期魁首,隻怕門檻還需要加固喽。”
衆人哈哈大笑。
徐彥辰道:“希望如此,元嬰期魁首……”
他說着,目光流露出向往。
“你會成功的。”虞隐認真地道。徐彥辰的水平和實力,再沒有他這個知道劇情的人清楚。
徐彥辰點頭:“不論結果如何……”
虞隐和徐彥辰異口同聲道:“全力以赴!”
他二人又擊了個掌:“好兄弟。”
丁興川在一旁故意酸溜溜道:“你們一個金丹魁首,一個未來的元嬰魁首,隻有我是個失敗者。”
“哪裡的話,”徐彥辰道,“你的煉器天賦,是我們都比不了的。”
虞隐向他示意飛光劍:“若非你做出的飛光劍,我又怎能取得魁首。”
他說這一句話,加了點小心思,聲音放大,傳了出去。
旁邊散修們聽到,眼神一亮,圍着丁興川道:“真的,這劍是你打造的?”
丁興川點頭,有些莫名:“是啊。”
“那你能幫我打造一把武器嗎。”
“還有我!”
一時間,丁興川大受歡迎,想要他打造武器的人将他包圍了起來。
虞隐和徐彥辰偷笑,趁機和虞紹元等人擺脫衆人,走出試煉場地。
後來丁興川好不容易從人群裡掙脫,幾人碰面,少不得又是一陣笑鬧。
待到夜晚,又慶祝了一番,跑到房頂上飲起了酒。
不過徐彥辰因為比賽,不敢多飲,便回去打坐了。
而丁興川酒量不佳,早就醉醺醺地呼呼大睡。虞紹元把他抗回客棧房間。
一時間,房頂上僅餘虞隐一人。
明月皎皎,晚星稀疏。月光灑在房頂,落在虞隐身上。
他依舊穿着康玄庭送的那身外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如同流水般光潔。
這外袍堅韌,同李褐秋一戰時的沖擊過強,衣擺處出現破損,但自我修複能力強,沒有髒污,防禦能力也沒有減弱,自然也不影響穿,
虞隐無意識地揪着外袍破損處的蠶絲,看着明月,思緒飄遠。
自從參加試煉大會以來,這一路行來當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在一開始參賽的時候,他并未想過自己能有多大的成就,隻是盡最大可能走得更遠。
沒想到,最後竟然能成為魁首。
而且,這一路也認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虞隐又想到那位心思不可捉摸的魔尊,摩挲了下玉墜,這位魔尊倒是比傳言中更加好相處一些。
手中銀镯随着動作,晃動了下,也在月光下泛着光。
虞隐看向銀镯,又忍不住歎氣,再次遺憾,趙宣走得也太快了。
“為何歎氣。”一個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