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在嘴邊,似乎想要說謊。
虞隐的劍又前進一分,威脅道:“别想着糊弄過去,我有可以探測境界的法寶。若是你騙我,我便先把你殺了,再把屍體扔進你們的煉制池裡。”
那人受此威脅,隻得說道:“離開玄陰教自立門戶中人,以何長老為尊,他境界最高,為大乘。還有兩位洞虛、化神的長老。“
”其餘是化神,元嬰的堂主。我們普通教衆的修為,從煉氣到築基不等。剛剛與我同行的同伴,修為都同我差不多。”
虞隐心中驚疑不定,玄陰教分裂出來的這部分教衆,洞虛化神修為如此之高,為何從未聽說過。
當今天下,若有那個教派有這樣的實力,絕不會不為人知。
這其中是何種緣故。
“那帶領你們屠城的長老躲在什麼地方。”虞隐又問道。
“我們長老……”那人言語閃躲。
“你如果不說,我把把你捅個對穿,”虞隐的劍戳了戳他的心髒處,“不知道這樣,你還能不能被做成屍傀。”
這修士連忙叫道:“仙長饒命啊!我願意給仙長帶路,前去尋找長老。”
但看他邊說話,眼睛邊滴溜溜地轉,虞隐便知道,他心裡存着歪心思。
但是虞隐并不在乎,他隻需要跟着眼前這人找到他們的老巢。之後的事,再從長計較。
“給我帶路,先去找你們同伴。”虞隐動了下藏在那人靈海的靈氣。
那修士即刻又痛叫起來。
“你若是耍花樣……哼,”虞隐冷笑。
那人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後果,在虞隐的威脅下,他乖乖帶路。
一路上虞隐又套他的話。
這群教衆所屠戮的城池,并不是大漠中的城池,反而靠近中原。
“我們長老說,大漠中的城池駐軍對我們較為了解,容易被人摸清底細,若是選擇遠一點,便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虞隐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心中氣恨交加,一個城池的人,在這些人的三言兩語間,就被定了生死。
察覺到劍尖發抖,那人又讨好道:“仙長仙長,我們都是聽從長老的命令,罪魁禍首是他,你切莫放過他啊。”
虞隐冷眼瞧他,知道這人是想通過轉移仇恨,保全自己的性命。
這些草菅人命,不敬畏生死,将人煉制成屍傀的邪修,竟也害怕死亡。
“屠戮城池的,都是教中的哪些人。”虞隐道。
那人一連串報出幾個名字:“前去的一個化神,兩個元嬰,之後便是四五個金丹,最後便是築基煉氣。加起來有二十幾人,他們已經先行回到駐紮地。“
”因為時間緊迫,屍傀還未練成,帶着他們行走目标太大,就兵分幾路。我和兩個同伴,分到了這條路線,想要趁機……”
他言語吞吐:“趁機敲下客商們的竹杠。”
單這幾個人就有這樣的想法,其他分散開的教衆也難免會這樣,這一路上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無辜的人遭殃。
虞隐心中氣血翻騰,他連忙冷靜,壓制下來。對那人道:“帶路,去找你的同伴。”
那人便不敢再多言,帶着虞隐前去他們的躲藏之地。
此時黃霾已經要結束,虞隐擔心等黃霾一停,客棧中人便會離開。
現在行走在沙漠上,定會撞上玄陰教教衆。
因此在離去前,他又給客棧打了一條傳音符,告誡他們的,在他回來之前,不要離開客棧。
一路上那人行得磕磕跘跘,時刻想要找借口探聽虞隐的話,虞隐懶得搭理他。
那人擔心惹怒虞隐,便不敢再多言。
行了有十餘裡路,來到一座較高的沙丘。那人便對虞隐道:“你看,他們便在前方。”
虞隐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他們留下來的痕迹——沙丘的起伏不夠自然,像是重新修了一下。
“我們把沙子挖空成沙窟,躲在了裡面。” 那人解釋道。
“把他們喊出來。”虞隐示意他上前。
那人點頭,便向前走去。
他走得小心翼翼,虞隐注意到他的步法有些奇怪。
待他走到一個看着像是自然形成的小沙丘時,便站定喊道:“我回來了,客棧裡的客商我都帶來了。”
但并沒有人應聲。
“仙長,你看這……”那人有些為難,“我們這些人直接,人情較為冷漠,他們是不會理我的。要不你來喊?”
“那你再多喊兩句。”虞隐掃了他一眼,眉頭微皺。
那人哭求:“真喊不出來,仙長你過來喊吧。聽到你的聲音,他們才會相信我說的話,才會出來。”
這人上了年紀,做出這樣一副表情,每條皺紋都是為難哀求的樣子。
虞隐垂眸,似是不忍,向前走去。
變故就在一瞬間,他走到一半,沙丘突然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