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隐打量這邪修,他并不認為,此人是好心提醒。
不敢去教派老巢,定然是這人自己害怕。
有什麼原因,讓他不敢回去。
他越是不敢,虞隐就更讓他帶路。
“廢話少說,要麼帶路,要麼下去陪你的同伴。”虞隐說着,又将劍氣打入此人靈海,同先前的劍氣一起,圍困住此人神魂。
隻要這人動用邪念,劍氣就能立刻堙滅他的神魂。
這人受此威脅,不敢多言,便道:“好,好,我帶路。”
“如果你膽敢再耍花招,”虞隐慢聲威脅道,“你的同伴,就是你的下場。”
“是,是,我一定帶到。”老邪修恐慌道,便跌跌撞撞地向前帶路。
虞隐一路上不再說話,隻是偶爾判斷方位。
現在深入沙漠腹地,他們去的像是客棧中胡老五提過的迷宮方向。
難道這些人就藏在迷宮裡?
虞隐走在漫漫無邊的黃沙中,有種不真實感。
自他親手取得那人性命後,這種不真實感便偶爾出現在他心頭。
雖知不可能,但他還是想,如果有可能回到現代社會,回到他穿書前就好了。
他心中難得升起一股委屈,為何會穿書,為何要經曆這些。
但這委屈也隻有一瞬,因為他十分清醒,不論再怎麼幻想,現實就是現實。
而且進入修真世界,除了這些經曆之外,他也結識了很多人,有許多美好的回憶。
凡事都具有一體兩面,這便是他所經曆的。
虞隐想着,忍不住摩挲手腕上的銀镯。
他的那些朋友,第一次結果敵人性命後,是否像他這樣,也有心理負擔?
特别是魔修趙宣。
虞隐想,有機會問問他。趙宣風光霁月,一點也不像魔修,他是不是也掙紮過?
想着趙宣,虞隐又看向銀镯。這才發現,他剛在摩挲銀镯時,已經在無意中按亮團花。
但奇怪的是,并不能像平時那樣,感應到趙宣的聯系就在銀镯那端。
就像是他手中銀镯單方面中止了與另一個銀镯的感應。
虞隐心中一凜,感覺到不妙。
這對銀镯相隔千萬裡,都不會影響他和趙宣的聯系。現在感應中斷,要不是趙宣那裡出了問題,要不就是他這裡。
虞隐掃視一望無垠的沙漠,沙漠一片寂靜。在寂靜下,潛藏着危機。
那趙宣那裡有沒有出事?
還是,是這個地方本身有問題。
為穩妥起見,虞隐拿出紙鶴,想用紙鶴給虞正青傳音。
自從那日收到虞正青的來信到了客棧後,虞隐以為虞正青很快就到,沒有想着給他傳信。
此時事情有變故,他又離開了客棧,還是告知虞正青一聲,也正好用傳音靈鶴判斷,此地靈氣是否有玄機。
紙鶴飛起,虞隐剛放下心來,就看到紙鶴像失去方向一般,在空中畫圈盤旋,之後又搖搖晃晃地回到虞隐手中。
虞隐再次托起紙鶴,想讓它飛起來,但多次嘗試,紙鶴最終隻會回到他掌心。
虞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這便是證明,問題出在他這裡。
他環顧四周,此處到底是什麼緣故,竟然沒法傳音。
銀镯的聯系中斷,紙鶴飛不出去。
前方的老邪修還在無知無覺地帶路。
虞隐喝住他。
老邪修慌忙問道:“仙長何事。”
“你們在此地,可有傳信之法。”虞隐問他。
“有,有,”老邪修熱情答道。“我們用紙鶴。”
“你們的紙鶴能傳出去?”虞隐狐疑。
老邪修道:“可以,仙長若是不信,我便演示給仙長看。”
為了保全性命,讨好虞隐,老邪修當真拿出一個紙鶴。
“我把紙鶴傳給仙長。”老邪修說道。
那紙鶴起飛之後,晃悠了一下,便徑直朝虞隐飛來,并無半點剛才的盤旋之狀。
這是怎麼回事,這紙鶴居然沒出問題。虞隐又拿出一個紙鶴,給客棧送去。
沒想到紙鶴竟也直接朝客棧的方向飛去。
“仙長學得真快,紙鶴之法就是這樣,這傳信的方法簡單又實用。”那老邪修還以為是虞隐不會,啰啰嗦嗦地想要讨好虞隐。
虞隐點點頭,順着那老邪修的誤會道:“正是如此,你繼續帶路。”
老邪修以為讨好成功,臉上喜笑顔開。
虞隐卻神色凝重,與趙宣與虞正青都無法聯系,但竟然可以與客棧衆人聯系,這預示着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