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悶葫蘆性格,嘴笨也不會說話,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兩位大哥才好。
周鐵山又給他滿上,打趣道:“一口氣就幹了,你這酒量可以啊!看來真是沒少喝。”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他家這個情況,哪有餘錢買酒喝,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他爹,天生的好酒量,一碗下去他覺得和喝水沒太大分别。
“咱親兄弟也明算賬,隻要你打的獵物拿到我這兒來賣,咱二八分,我賣多少都隻拿兩成,我明個找人寫個契書,先簽個三五年的,其他的到日子了再看。”
夏至哪裡能占這麼大的便宜,他不會吆喝性格也沉悶,從前帶去集市上賣的獵物常常都賣不上價,若是遇上壓價太厲害的也隻能梗着脖子搖搖頭不賣,他知道現在周家肉攤子生意好得很,如果能送過去一定不愁賣。
“周哥,你和方二哥對我的小寒的大恩大德,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就是五五分都是可行的。”
“這說的什麼話,你都喊咱一聲哥了,還能占你這個便宜?”
方順孝也點了點頭,十分贊同周鐵山的話,這傻小子,山上多危險,這都是拿命換錢,還把價壓得這麼低。
千言萬語都在這碗酒裡了。
一壇酒見底,夏至眼神清明,絲毫沒有醉意,若不是他的臉上浮着大片的紅,怕是都不會有人知道他喝酒了。順道還能将周鐵山也送回家去。
送完客,方順孝扭了扭脖子,準備燒些水來好好洗洗,免得一身酒氣回去熏着瓊娘和杏哥兒。
竈屋裡面留着一盞昏昏暗暗的燈,鍋裡的水早就燒好了。
方順孝心中一暖,待他洗漱完以後回屋,炕上母子二人已經睡熟了,方順孝輕輕爬上去,從背後将兩人全都摟住,手正好搭在杏哥兒的小被子上,一拍一拍的,杏哥兒睡得更香了。
今晚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夜,夏至和李一三兄弟都是因為激動才睡不着,狗哥則是渾身上下痛得實在睡不下。
另一個漢子一瘸一拐的從破廟外面進來,“狗哥,咱們還是别找周家麻煩了,你看咱們被打成什麼樣了,那些人現在知道怕了全躲起來,說好的錢也不給了……”
“閉嘴!”
狗哥陰着臉呵斥,這事兒肯定不能這樣算了,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再去周家人面前晃悠,冤有頭債有主!
“兄弟們今個都受委屈了,咱們明個就去找他們算賬,不止要把當初說好的那些錢要回來,還得讓他們賠湯藥費,倒時候拿到銀子了大家都好好吃一頓!”
沒有什麼比食物的誘惑力更大了,他們得罪不起周家,那些小攤販可是不怕的,畢竟周家的最近還在縣令面前露過臉,他們更是打也打不過,哪裡還敢招惹,又不是真蠢到家了。
另一邊鄭家。
鄭依坐在窗前望着遠方的月亮,不禁歎了口氣,今日回家之後娘又給她尋了不少青年才俊的畫像來,可是不論哪一個,都入不了她的眼,她不願意将就,也不願意這般草率就将自己的一輩子給堵上。
為什麼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呢?